生怕嘉佑帝追究他们的责任。
好在嘉佑帝还算仁善,虽都给出了惩处,但惩处都不算重,远远要低于他们的预期。
嘉佑帝此举,不仅没有引起这群武将们的记恨,反倒是收到了无数感激,这群武将们,一个个都铆足了劲儿,当起差来简直不要太认真负责。
林季荣得了徐章的提醒,当即就传下命令,叫各地的探事司增派人手,全力搜捕天圣教余孽的踪迹,留意他们的动向。
更是亲自入宫,御前奏对之后,加派人手往南边偏远之地,和衙门明面上的搜捕一道进行,暗中搜寻。
却说赵宗全之子赵策英,带着一众亲信将领来到东京,递上折子,求见嘉佑帝。
原本韩大相公等人以嘉佑帝尚在病重为由,不敢去打搅,可嘉佑帝当初写下血诏之事,该知道的早就在东京封城的时候就知道了。
此事太大,韩大相公等人不敢擅作主张,便去请示了曹皇后。
曹皇后也很惊讶,血诏现如今分明已经回到了嘉佑帝手里,可以算是都没出过东京的地界儿,赵宗全的儿子和其麾下的几个亲信将领怎么来了东京。
可当韩大相公等人将赵宗全遇刺身故,赵宗全之妻沈氏也被刺客刺伤,家里头的家丁护院更是死了几十人。
曹皇后犹豫再三,还是将此事告诉了嘉佑帝。
嘉佑帝闻言之后,震惊了一下,随即唉声一叹,脸上竟出现一丝轻松之色。
“宣吧!”
嘉佑帝直接一锤定音,宣赵策英与其舅沈从兴入宫觐见。
勉力从病榻之上挣扎起身,嘉佑帝没忍住又咳了两声。
坐在榻旁的曹皇后满脸担忧,握着嘉佑帝的手,另一只手则替嘉佑帝轻抚着后背,捋顺气息。
“陛下,要不就别见算了!”曹皇后担心嘉佑帝的身体支撑不住。
嘉佑帝却摇了摇头,“还是见一见的好,朕的身体,朕心里有数,皇后无需担心。”
“皇伯伯小心身体,太医说了,皇伯伯现在可不能劳累,还是要好好休息,才能早日康复。”
小世子于榻旁躬身而立,脆生生的道。
嘉佑帝的脸上露出笑容,扭头看着小世子,说道:“祥儿有心了!”
·······
未几,赵策英便带着沈从兴入了庆寿殿,见到了嘉佑帝。
舅甥二人在庆寿殿中待了约莫盏茶功夫,与嘉佑帝和曹皇后说了好一阵子话才离开。
赵策英入宫的次日,宫里头就下了圣旨,封赵策英为颍川郡王,赐郡王府一座,皇庄三个,其他的绫罗绸缎,珍宝玉器,字画古玩无数。
沈从兴作为赵策英的舅舅,也被嘉佑帝封了个左金吾卫将军的虚衔。
至于血诏一事,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可嘉佑帝的这一举动,却深深刺激到了朝臣们的心,尤其是以韩章为首的一应文臣们,甚至顾不上嘉佑帝尚在病中,纷纷上表,请嘉佑帝早立储君,以稳定人心,莫要再重蹈乙巳之变的覆辙。
嘉佑帝也纠结呀,虽说赵宗全死了,可赵策英还在,而且正当壮年,再加上夏王世子赵宗祥,今年方才十岁,还只是个孩子。
拿不定主意的嘉佑帝便将以韩大相公为首的几个重臣召入宫中问策。
一个是嘉佑帝亲笔写过血诏,并且加盖了玺印,册立为太子的赵宗全的嫡长子,一个是孝顺恭敬,聪慧机灵,又立下大功,协助徐章等人解了东京之危,坏了逆王等人的谋划,使乾坤重塑的夏王世子。
血诏之事知道的人虽然不少,却也不多,当初兖王派人在城中搜捕的时候,也是极力的掩盖消息,韩大相公等人竭尽全力打听,也只是知道有人从宫中带出了血诏和兵符,却并不知道血诏之上的内容。
可惜后来血诏过了数人之手,当初何四九找上徐章的时候,也是当着大军的面,何四九毫不掩饰的说过,是要拿着血诏和兵书去禹州寻禹州团练使赵宗全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朝臣们又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出血诏之上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可现在的关键是赵宗全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