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杀人了!大家·······”
人群之中又是接连两道人声,想要鼓动周遭‘山匪’,可话音刚起,徐章便已经搭弓拉弦,箭矢如流星般射入人群之中。
两道箭矢间隔不过一瞬,便已经连珠射出。
接连两声闷响,两道血花溅射,人群之中又有两人被箭矢穿喉,血花四溅,把周遭手持木棍木矛这些简陋兵器的山匪吓了一大跳。
徐章手持雕工,面若寒霜,厉声喝道:“再有煽动百姓者,立杀无赦。”
接连三箭,周遭的百姓们连反应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要了三个人的性命。
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向徐章的目光之中已经满是惊恐。
人性本就是如此。
可除了惊恐之外,还有愤恨。
徐章则立马乘机高喝:“本官乃是官家请命的赈灾副使,尔等若是良民百姓,便立即放下手中武器,此前诸般误会,本官既往不咎,若是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先前三人便是下场!”
徐章放下雕弓,抽出马背之上悬着的黝黑铁锏,乌黑铁锏划破长虹,带起霍霍风声,声虽不大,却叫周遭一众‘山匪’尽皆身躯一震。
徐章抽出铁锏的同时,身后的王破敌孙平寇和五十轻装简行的军士尽皆抽刀出鞘,虎视四周一众‘山匪’,没有丝毫畏惧。
日光下,森然刀锋泛着凛冽寒光,叫人瞧着心底便不住一突。
这一对军士,皆是从禁军之中调拨而出,乃是除却各边军之外,大宋最精锐的兵士,再看周遭的一众‘山匪’,虽然数倍于徐章等人,但一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手里头的兵器更是五花八门,什么的都有。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群乌合之众。
却在此时,那明显便是首领的魁梧大汉冷笑一声,只见其身侧的一个瘦弱汉子吹响口哨,官道两侧的山坡之上,顿时便有无数人头涌动。
乍一看去,又是数百人。
都是和周遭的‘山匪’们一样的落魄打扮,其中貌似还有不少妇孺老弱和半大的孩童。
粗粗望去,约莫能有数百人,而且占据了两侧高地,便是将手中的木矛投射而出,也能产生巨大的杀伤力。
更何况山头之上还有十几个拿着猎弓背负羽箭的精壮汉子,想来应当是猎户之类出身。
徐章心底一沉。
纵使是一群乌合之众,但蚁多咬死象,若是双方当真厮杀起来,后果还当真有些不敢想象!
“竟然还敢先动手,兄弟们,大家并肩子上,杀了这狗官!”
徐章目光一凝,沉声高喝:“结阵!”
话音刚落,便见身后车队一动,车马已贺老太医的马车为中心,围成一个大圈,以车马为屏障,三十名军士们进入车阵内部,从板车之上掏出一张张弓弩,背上羽箭,搭箭上弦,手指已经搭在弦上,只等徐章一声令下,便能拉弓射箭。
剩余二十步卒则挺枪列阵,刀盾手在后,长枪兵在前,阵型宛若刺猬。
徐章接过孙平寇递过来的马槊,三人结成锋矢状,外袍之下,都套着一层铁甲。
看着徐章等人整齐而森然的阵型,领头的汉子懵逼了,周遭的民众也蒙了。
这群人人数虽少,可看上去个个精锐悍勇,被他们这么多人围着,不紧没有丝毫胆怯,反而做出一副要和他们搏命的姿态。
搏命?
周遭围着的所谓‘山匪’,月前还只是一群老实巴交的平头百姓,只知道在地里刨食,平日里用的最多的东西不过是锄头和镰刀,鸡鸭倒是宰过不少,可杀人!
自他们开张以来,虽然也劫过几次道,但却还没杀过人,见过血呢!
徐章厉声高喝道:“放下手中武器,前事既往不纠,发给粮食,若是冥顽不灵者,立斩不饶。”
一时之间,四周静若寒蝉,刚刚跑了几步的“山匪”们又相继停了下来。
方才那个信心满满拎着一对宣花板斧的魁梧汉子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冰冷的刀身之上泛着的森然寒芒清晰地落入四周每一个人的眼中,照入他们心底。
“真能发粮食?”
人群之中,忽然冒出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
声音并不苍老,但却带着战栗。
“能!”
一个能字,说的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徐章并未看向那人,而是盯着那明显是领头之人魁梧汉子,朗声说道:
“本官知道你们也是受了水灾,家园被毁,没有办法了才会逃荒至此,众人抱薪,行此等事,本官在此立誓,若是不发粮食,定叫我丢官横死,天打雷劈!”
“发誓谁都会,我们凭什么信你!”那领头的魁梧汉子直直的看着徐章,沉声喝问。
徐章眯了眯眼睛,冷笑道道:“除了信我,你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你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