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来守环州,想必是早已安排好了后手!”
面对着属下的疑惑,孙平寇没有半分犹豫的点了头。
尽管在此之前,他连听都没听徐章提过有什么后手,尽管此时此刻,他连半点后手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过。
“经略相公文韬武略,能比廉颇韩信,胸中有沟壑万千,自然早早就计划好了!只等时机一到,便能击破西夏胡虏。”
孙平寇一本正经的说道,虽没有半点依据,可孙平寇的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极为强烈的自信。
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徐章有着充足的信心。
“走!咱们去军医处瞧瞧兄弟们!”西夏大军已然褪去,金乌早已西坠,垂在天边的火烧云也失去了色彩,天色已经呈现出些许昏暗,孙平寇将千里镜塞回腰间,想了想说道。
城要守,城外的西夏大军也要防备,可己方将士的军心,同样需要鼓舞,若麾下将士尽皆悍不畏死,城外的十数万西夏大军,纵使是再多上一倍,孙平寇也怡然不惧。
先是去军医处和伤兵营探望了一下受伤的将士,命人将阵亡将士的骸骨堆在一处,付之一炬,避免因为天气炎热尸体存放太久,而导致种种疫病滋生。
夜幕降临,夜色昏沉,街面上早已经不见半个行人,巡逻的甲士提着火把,拎着刀枪来来回回,防止有提前混入城内的胡虏细作趁机生乱。
衙门里头,捕快差役们或是随意躺在地上,席地而眠,或是枕刀倚墙,和衣入睡。
后衙正堂,灯火通明,烛光在微凉的夏风之中摇曳着,四下飞舞的蚊虫随处可见。
孙平寇仍旧是一身甲胄,腰悬长刀,按刀走入正堂,身侧是同样一身戎装,满身疲惫的裴东南。
裴东南是环州指挥营副指挥,而正的那位叫做雷英,今日在城头上指挥了一阵日,早已累得浑身乏力,用过晚饭就歇下养精蓄锐去了。
环州知州彭孟贞是个四五十岁的白面胖子,下颌蓄着一簇长须,脸庞浑圆,身宽体胖,估摸着再熬些时日,等城中的粮草耗尽了,别人都饿死了,这位彭知州这一身肥肉还能多熬上一些时日。
“彭知州!”
孙裴二人只微微拱手,示意一下,并未多礼。
彭孟贞同样不想搭理孙平寇和裴东南,要不是守城要靠着这两个丘八,彭孟贞估计连县衙大门都不会让他们两个进来。
不过现在军情紧急,还是得好好巴结巴结这两个丘八才行,毕竟到时候就算是城破了,也得靠这些丘八护送自己和家人逃出城。
“二位将军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彭孟贞这就是纯属明知故问了,不过态度还是很好地,那白皙的胖脸上还挤出了笑容来。
“深夜叨扰,是孙某的不是!”孙平寇客套道。
彭孟贞自然也跟着客套两句,再度问起二人来意。
孙平寇这才道明,是为了确定城中各种物资的情况而来。
孙平寇忙着调兵遣将,布置防务,而且又是初来乍到,对环州的情况又不熟悉,后勤方面,自然要找一个熟悉且懂的人来负责,而彭孟贞在环州知州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好几年,清正廉明与否就先不说了,这威望手段还是有一些的。
而且身为一州之主,彭孟贞手底下自有一批当用的人。
“粮草的话,省一些倒是还能坚持月余,只是这箭簇和礌石滚木······”说起这个,彭孟贞就觉得头疼。
这些个丘八,是不把石头和木头当消耗品呀,守城的时候可劲儿的丢,又没法冲下城头去捡回来,先前城里存的那些礌石滚木,可都差不多快见底了。
“箭簇的话····”裴东南眸光微闪,说道:“西夏人射进城来的那些流矢,都叫人收集起来,咱们再给他们回敬回去不就行了。”
每每攻城之际,西夏总会派出大批的弓箭手压制城上的守军,给那些先锋步卒们争取时间和机会。
“裴指挥言之有理,咱们现在什么都得精打细算着来,可不能浪费了!”孙平寇道。
“这我都懂!”
不用两人提醒,这事儿一早彭孟贞就让人做了,“可神臂弓所用之弩箭,毕竟不同于寻常羽箭,还是得花费人力物力重制一番才行。”
“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这些,而是府库里头储存的药材只剩下不到一半了,若是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等再过七八日,怕是那些伤兵们那边都无药可用了。”
西夏大军来的太过突然,先前纵使已经全力搜集物资了,可药材这东西又不像粮草那样还能找寻常百姓征集。
尤其是治疗刀剑外伤的药材,一时之间,哪里能收集多少。
“原先城里头的那些药材铺子呢?”孙平寇皱着眉头问道。
彭孟贞摇摇头,叹了口气:“能收集的咱们一开始早就都收集过来了,环州虽是军政,可既不是大城,又无商路,城里的药材铺子便是还有些储备没有上交,那也没多少。”
在环州经营数年,彭孟贞虽然没有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