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出了最开始漏了几句话之外,全程目光闪烁游离,时不时还出一会儿神,这模样,分明心里有事儿。
喝完茶,盛紘满腔怒火稍稍平复了一些,脑中不断回响的方才徐章的话,这时才又想起现如今徐章在朝中的权势,又念及往日盛老太太的情谊,而徐章的表现,虽然过分了些,可现如今盛老太太险些丧命,这么一想,到也算是情有可原。
盛紘心中怒火又减了几分。
放下茶盏,抬眼看向徐章,正欲询问,却正好看见徐章目不转睛的盯着王氏看,盛紘刚刚消散几分的再度涌起,好在没有发作,而是顺着徐章的目光看了过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出了问题。
和王氏携手数十年,儿女都生了三个,若说这盛家里头,最最了解王氏的,盛紘要是说第二的话,还真没人敢说第一,就连长柏也要靠边站。
这时,门外,孙平寇匆匆而入,到了徐章身侧,侧身在徐章耳畔低语几句,手掌也挡住了嘴唇,叫人听不清也看不清。
徐章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扭头便道:“把人带上来!”本就清冷的声音之中多了几分怒意,以及虽然强行遏制,但还是没忍住逸散而出的冰冷杀意。
屋内众人尽皆身躯一震,被徐章话音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所震,但却更加好奇徐章说的是什么人。
未多时,两个亲卫便将一穿着盛家女使衣裳的女子拖到了堂中。
“彩环?”王氏惊讶的站了起来,走至那名叫做彩环的女使身前,惊讶的问:“怎么是你?”
旋即扭头看着徐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章没有回答,竟冷冷的盯着彩环,问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给你一个自己说的机会!”
“奴婢冤枉啊!”彩环却跪着爬到王氏脚旁,扯着王氏的衣摆,恳求道:“大娘子明鉴,奴婢冤枉啊!”
“冤枉?”眉梢微挑,明兰冷声道:“冤枉你什么了?”
“奴婢的老娘病了,快要死了,奴婢之所以钻狗洞出去,是想去见老娘最后一面,还望大娘子明鉴!”
王氏正要说些什么,贴身的刘嬷嬷不知何时已然贴了上来,一边拽了拽王氏,一边看着彩环问道:“你老娘去年就死了,当时大娘子还送了十贯礼钱给伱!让你好好打理你老娘的后事。”
“是干娘,是后头认得干娘!”彩环神色慌张,急忙辩解道。
王氏哪里还不知道知道这丫头是在扯谎,当即怒瞪着彩环,一把甩开她的手:“还不赶紧实话实说!”
“不用了!”徐章却忽然冷声道:“平寇,既然他不肯说,那就带下去好好招呼一下吧!”
“诺!”孙平寇拱手领命,两个亲卫立马上前,托死狗一样的将彩环拖了出去,全然没有给她半点犹豫的机会。
不过十几个呼吸之后,衣衫褴褛,满头大汗的彩环被再度拖了上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原来她是收了王氏的姐姐康王氏的好处,方才钻狗洞溜出去,就是知道盛老太太无恙之后,想悄悄把消息传给康王氏。
殊不知徐章的这些亲卫一个个都是依着后世特种兵的法子训练的,整个盛家被围得水泄不通,狗洞自然也没有放过。
可彩环也仅仅只是收了康王氏的好处,向康王氏传递盛家的消息而已,虽有背主之嫌,可乍一瞧,却和老太太中毒之事并无太大的关联。
对于这样背主之奴,徐章也懒得动手清理,直接把全力丢给了盛紘,反正这个叫彩环的,是注定不会有有什么好下场了。
处理了彩环,徐章仍旧盯着王氏,说道:“插曲已经结束,咱们言归正传,祖母之所以中毒,是吃了大娘子叫人送去的芙蓉莲子酥之故。”
“张太医和我府上的杨大夫已经反复检验过了,老太太用的芙蓉莲子酥里头确实有毒,而且还是剧毒。”
“若非是因为老太太用的不多,只怕早已回天乏术。”
“这芙蓉莲子酥既然是大娘子叫人去买的,我也没有别的要求,还请大娘子给我一个交代,给姑祖母一个交代,也给盛家一个交代。”
“让我给什么交代!”王氏却侧过身子,不去看徐章,目光仍旧有些躲闪。
屋内众人的目光,此刻也全都汇集到了王氏的身上。
盛紘面色阴沉如水,冷眼看着王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王氏仍旧强行辩解,可她的演技伪装实在是太过拙劣,就连一向没心没肺的长枫,也看出了不对。
“你还不说?”同床共枕数十年,盛紘哪里还不知道,王氏这是心虚的表现。
“好!好!好!”
“你不说是吧!”
“来人!”
“取笔墨来!”
盛紘看着王氏,继续说道:“今日我便写下休书,你自回王家去吧!从今以后,你和盛家,便再无半点干系!”
“官人···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