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自然是一愣。
听到这声音,俆章心下顿时一喜,脸上露出笑容,下意识的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啊呸!我送了这么大一个功劳给你,你顾二还好意思管我要谢礼?”
人虽迎了出去,可俆章却仍不忘呛回去。
说话间,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身上还穿着一身玄色甲胄,帮着一顶红色披风的年轻‘将军’如一阵风一样快步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未解甲胄,腰间悬着长刀的军士。
“你这小子忒不厚道!我带着石头千里迢迢的从庐州赶了过来,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整整一个多月,你小子就这么一句话就想把我给打发了?”
顾二瞪大了眼睛,佯装怒气冲冲的瞪着俆章,一脸的不忿,还撸起了袖子。
大有俆章但凡说个不字,他立马就抡起拳头朝徐章那张专门迷惑别人家良家妇女的俊俏脸蛋砸过去的意思。
徐章立马焉了,连连告饶:“好好好!你顾二公子都亲自发话了,小弟如何还敢怠慢!届时必定封上一份厚厚的谢礼,管叫顾二公子满意可好?”
“算你小子上道!”顾二很是满意。
徐章正打算再接着捧顾二两句,让他飘上一飘,然后再狠狠踩上几脚,让他尝尝跌落云端的滋味。
却忽然意识到黄知县还在旁边,立时便抬手握拳,抵着嘴巴干咳了两声。
“来来来,我来给你们介绍!”
“这位是淮阴知县黄元黄大人!”
“这位是东京宁远侯府的二公子顾廷烨!如今在白鹿洞书院读书,这次是被我特意请过来帮忙的!”
顾二很是爽朗,冲着黄知县拱手礼道::“原来是黄知县,顾二这厢有礼了!”
黄知县心里头却忽然一凛,方才俆章那句话里头的信息量着实不小,东京宁远侯府,顾家的二公子?
据黄知县所知,当今宁远侯膝下只有三位嫡出的公子,一个庶子也没有。
宁远侯府是什么人家,太祖皇帝亲自册封的侯爵,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历代宁远侯爷皆受命领军在外,替朝廷镇守边疆,手握重兵。
在军中根基极深,如今许多在军中担任要职的将领,都受过当今宁远侯顾堰开的提携,还有历代侯爷留下的班底。
宁远侯府便是在勋贵遍地的东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可不是那种只有空头虚衔,却并无实权的勋贵之家。
见顾二给自己行礼,黄知县赶忙擦了擦额头的细汉,恭恭敬敬的回礼道:“下官见过二公子。”
姿态放得极低。
顾二笑道:“黄知县抬举了,顾二只是个无官无衔的闲散浪子,黄知县不必如此,此番不过是受了谨言的邀请,特来助拳而已。”
黄知县赶忙连连摆手,口中说:“不敢不敢!”
顾二虽然无官无衔,但他宁远侯府二公子的身份就已经足够让黄知县胆战心惊的了。
徐章见黄知县有些紧张,便出来打圆场:“此番多亏了二郎,若非有他带着一队人马提前埋伏在侧,关键时刻杀出冲散了贼人阵型,只怕昨晚指挥营已经被贼人攻破了!咱们也未必能取得这般战果。”
顾二走到俆章身边,抬手就搭住了俆章的肩膀,咧嘴嘿嘿笑着说道:“你小子还没骗我,那群贼人里头,有不少厉害家伙,昨晚若非我杀出来的突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只怕未必能把他们拿下。”
昨天晚上,顾二领着百余名骑兵趁着贼人刚刚杀出重围,准备撤走之时,忽然自暗中袭杀而出,此时贼人接连失利,早已没了战意,被顾二趁势挑了好几个。
若非是贼人阵型早已大乱,只顾着逃跑,一拥而上的话,只怕顾二也未必能将他们拿下。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这可是徐章和顾二商量了许久,才想出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赈灾之事已经落下帷幕。
但赈灾之时,皇城司根据俆章提供的线索,在淮阴境内仔细查访,终于被他们找出来一些蛛丝马迹,然后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有了更多的线索。
然后联合当地指挥营和负责安置灾民的徐章,捣毁了十多次贼人想要在灾民之中挑起混乱的阴谋。
可每次跟着找到的线索追踪过去的时候,却总能叫敌人的首脑逃脱,只抓到一些外围的小鱼小虾,知道他们背后站的是一个叫做天圣的教派,教主乃是天神下凡,目的是搭救世人。
面对一群已经被彻底洗脑的狂热信徒,除了这些之外,根本找不出什么其他有用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