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眉头微皱:“竟还有这等事?”
徐章今年已有十八,若是算到他曾祖那一辈,少说也得有个五十年左右的间隔,时间如此久远,徐章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倒也在情理之中。
嘉佑帝压下心中的疑问,看向徐章的目光也不禁比起先前多了几分变化:“想不到爱卿竟会是勇毅候的血脉?
想当初太祖皇帝之时,勇毅候在太祖帐下听命,以手中银枪,腰间铁锏,便是在一众武将之中,也居于前列,而后跟随太祖和太宗东征西讨,南征北战,这才为我们这些子孙后人,留下如今的这份基业。”
“这么说来,爱卿这一身武艺,也是徐家家传了?”
徐章说道:“大半都是家传,还有一些拳脚功夫是微臣幼时随一游方老道所习,这些年来微臣到也算是日日勤练不缀,未有懈怠。”
嘉佑帝满意的道:“爱卿文武兼备,实是我朝栋梁!”
徐章谦虚的说:“当不得陛下如此称赞,自己有几斤几两,微臣心里清楚的很,若是寻常一两个大汉,尚且能够勉强应对,可若是那些经年打磨武艺的厉害角色,微臣就远远不如了!”
嘉佑帝看俆章言辞恳切,不似作伪,不由得愈发好奇,带着调笑:“听爱卿这话,好像还有些遗憾?难道是与人切磋武艺,被打败了?”
徐章叹了口气,说道:“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陛下,陛下慧眼如炬,微臣佩服!”
“不瞒陛下,微臣幼时曾有幸结识了宁远侯府的二公子,与之交好,往来甚从!”
“想不到爱卿竟还与顾家二郎相熟!”嘉佑帝对此还这真有些意外,一个是人人赞誉的新科传胪,二甲头名。
另一个却是东京城里有名的浪荡子,脂粉堆里头出了名的公子哥儿。
二人之间竟还会有交集?
徐章解释道:“昔日表舅在扬州做通判,在家里办了个学塾,请了先生授课,正巧微臣读书还算又几分天赋,便在表舅家学塾听先生授课。
恰好赶上二郎的外祖白老太爷过世,二郎自东京赶到扬州,机缘巧合之下,微臣与二郎还有表舅家的表兄长柏结识,初识之时还有些误会,不想后来交谈之下,却发现彼此颇为投契,皆以报效国家,收复燕云,效仿范文正公为毕生之志!”
嘉佑帝愈发好奇起来:“顾家的那个二小子?竟还有此等志向?”
俆章笑着说道:“回陛下,二郎为人如何,微臣且先不论,未免有偏颇之嫌,但微臣可以保证,自微臣结识他这些年来,二郎确实已经改邪归正,每日勤练武艺,如今还千里迢迢,远赴庐州,去了白鹿洞书院读书!”
“这次因着天圣教之故,微臣特地去信庐州,将二郎请到了淮阴,微臣在淮阴所施行的诸般计策,便是微臣和二郎一起商讨出来的,而且二郎武艺高强,弓马娴熟,长于兵法,这些都是微臣比不上的。”
“如此说来,顾家二郎倒也是一位难得的将才?”
“一路跋涉,想必爱卿也累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爱卿就先回去歇着吧!”
徐章一脸感动的看着嘉佑帝,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模样,双眼竟有些朦胧,声音也带着几分哽咽:“陛下!”
嘉佑帝愈发满意:“爱卿不必多言,还是要以身体为重,爱卿是朕之肱骨,日后朕还等着爱卿替朕分忧呢!”
徐章感动的道:“微臣何其之幸,能得陛下如此看重,陛下的恩德,微臣便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
“陛下,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嘉佑帝笑着摆了摆手,对身侧的赵内官道:“让人送一送徐爱卿!”
“多谢陛下!”徐章躬身施礼之后,又对着走到近前的赵内官拱了拱手:“劳烦内官大人了!”
听到徐章的称呼,还有恭敬有礼的态度,赵内官脸上顿时便露出灿烂的笑容。
老内官还没发话,徐章也还没转身,坐在书案后的嘉佑帝却又忽然叫住了他。
“老奴姓赵,不过是个小小内官,可不敢当大人之称!小徐大人唤”
“小徐大人是陛下肱股之臣,何来劳烦一说!”说着便对着徐章引手道:“小徐大人,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