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枢密院与三衙节制,只听官家之令,开封府乃是皇城司的大本营,自国朝立朝至今,已有百余年,按理说皇城司早该将开封府里里外外经营的水泄不通才是。”
“陈留就在东京边上,两地相去不过数十里,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便能从东京赶至陈留,东京城中便是有任何变动,合该逃不过皇城司的探查才是。”
“可林指使人在陈留,虽禀了皇命清查陈留灭门血案,可反应也不该如此迟钝呀!”
徐章没想到明兰居然想的这么深,这么多。
搂着明兰的手不由得下意识紧了紧,看着明兰眼中的疑惑,徐章道:“娘子放心,我知道娘子的意思,是让我多留个心眼,免得中了别人的圈套还不自知。”
明兰解释道:“林指使是夫君好友,又对夫君有提拔之恩,按理说妾身不该说这些话才是,可妾室实在是忧心夫君的安危,还望夫君勿怪,既然夫君心中有数,那妾身便放心了。”
作为徐章的妻子,明兰说出这般言语,颇有几分挑拨丈夫和好友关系的意思在里头,可如今东京城中早已是波涛汹涌,不知是什么局面。
明兰忧心徐章的安危,有些话,便是不说也得说了。
徐章知晓明兰心意,自然不会觉得明兰这是在挑拨,反而心中只觉得欣慰无比,一时之间,竟然不住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如今东京城中局势未明,在得知东京形势之后,明兰和徐章本可在路上拖延,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危机解除之后,再行北归回京。
可现如今盛家、盛老太太、长柏、长榕还有他们无数的亲朋好友都陷身东京,明兰和徐章又不是那等冷血无情之辈,如何能够坐视。
一柱半香之后,东京城在望。
大船却并未继续向前,而是就停在了东京城外两里左右的河道边缘的一处浅滩之上。
这是临时搭建的一处码头,此时码头之上,除了徐章他们的大船之外,还有不少北上想如东京却被拦在城外,不得其门而入的商船停靠。
大石头早已带着漕帮的兄弟在此等候多时。
放下舢板,车三娘和王破敌去了码头之上,和大石头会合,随即便驾着几条快船靠近大船,将徐章等人都接到了岸边。
明兰带着夏王妃和一众女使婆子们还有二十护卫,再外加车三娘带着的十几个漕帮好手的护送,先去了徐家在城外的庄子上安置。
徐章则径直带着王破敌和大石头径直驱马往西郊神武军大营而去。
神武军大营其实严格算起来,不在西郊大营的范围之内,而是在东京西南区域,一处环山所在。
随着神武军的逐渐扩张,当初嘉佑帝赐下的那个皇庄早已经不够用了,神武军又沿着外头扩张了数倾之地,将负责研发火药,火器的部门层层包裹与其中。
大营之外,是一排排紧密的木制栅栏,辕门附近林立着六座塔楼,以茅草盖顶,每做塔楼之上皆有四人,每人手中皆是一架神臂弩,背负两个箭囊,每个塔楼之上都悬有一枚铜锣。
同样的塔楼,在这座大营外围,木制的栅栏之后,每隔二十步便会有一座,除却辕门处,其余的栅栏之外,类似于陷马坑还有各类陷阱数不胜数。
······
“末将参见指使!”
辕门之外,一身玄衣墨色披风的徐章刚刚驱马而至,便有守将开了辕门,迎了上来。
“无须多礼!顾指使现在何处?”徐章语气淡然,朗盛问道。
那守将是昔日随徐章一同在淮南征战,绞杀天圣教叛贼的淮南厢军,只因后面神武军大肆扩军,便被徐章和顾二带到了东京,如今已经是个管着百人的都头了。
“顾副指使这些时日都在营中,此刻应当正在匠作局!”
都头姓伍,行过礼后,便匆忙走了上来,为徐章牵马。
除了骑兵营的区域和加急的军报之外,军中其余地方不得纵马,这是徐章亲自定军令。
翻身下马,将缰绳交到伍都头的手中,徐章当即便领着王破敌和大石头入了大营。
“指使,要不要先去大帐,召集众将议事?”王破敌小声问道。
徐章摇头道:“不急,先去匠作局看看再说!”
神武军只有两万人马,尚未满编,可西郊大营之中常驻的禁军便有二十万,东京城内的守军加起来便有将近万余,再加上兖王带入城中的禁军,以及汴京城高楼坚,共有城楼三重。
若是最后当真要动用武力的话,从城外一路打到宫内,突破三重城墙,便是有火器相助,就凭这神武军的两万人马,那也是远远不够的。
如今嘉佑帝赐下的那个皇庄,庄户们早已经变成了神武军军汉们的家属,发给田地,统一耕种,而且每年收的租子也不高,只十税一,而且没有其他任何的苛捐杂税,比起以前在淮南时,倒是好上不少。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一旦成为军属,那边世世代代都要有人参军入伍,父死子替,兄终弟及,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