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就被那个衙门的探子给寻到了踪迹,到时候还不是鸡飞蛋打。
见自己说不动徐章,荣喜只能求助顾二了。
扭头抬眼,可怜巴巴。
顾二心底叹了口气,出声说道:“谨言,咱们来都来了,好歹好几十里路呢,大风大雪的走了一整日,总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吧!”
顾二很是给面子的耐心劝说徐章。
“哼!”
徐章一声闷哼,对着的不是顾二,而是荣平,还狠狠瞪了荣平一眼。
可脸上还是不见丝毫松缓动容,依旧固执的说:“仲怀,你可别被这小子给忽悠了,这小子以前是个什么德行,你比我可要清楚的多,你不会真以为他现在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头有多高明吧?”
娘希匹,躲哪儿不好,躲到牢里,阴森潮湿,昏暗无光,不见天日,这种地方住的久了,没病也得憋出病来。
还没得自由,喜欢住在牢里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顾二看了一眼荣平,送上一个叫他安心的眼神。
“话可不能这么说,荣平以前是混账了些,可自从他小姑姑出了那档子事儿之后,已然痛改前非,绝非昔日那个成日只知道厮混,欺男霸女,一无是处的荣家大公子了。”
“你瞧瞧我,以前不也一样顽劣吗,还被人和荣平还有令国公杨家的老三一起被称为东京城三大祸害,可现在我不是一样也变了么!”
“圣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况且荣兄弟刚刚遭逢如此大变,骤起骤落,心思眼界,自然和以前在东京成里做纨绔时大不一样。”
顾二一脸感同身受的劝说着徐章,引经据典,甚至还扯到了自己身上。
徐章听得连连点头。
顾二自己就是个痛改前非,健康向上的好例子。
不过荣平的话,徐章却还是难免狐疑的看着他。
荣平和顾二可不一样,顾二本身并不算太过纨绔,顶天了也不过是喜欢花天酒地,混迹勾栏瓦肆罢了。
一不欺行霸市,二不强抢民女,三不做欺占民宅民田之类的缺德事。
还有他那个看着和善可亲,待顾二极好的继母在后头推波助澜,几个叔伯堂兄弟们在外头用他的名字四处厮混。
可先顾候每每都不听辩解,对着顾二就是一顿狠打,小时候还好,顾二畏惧于父亲的威严,不敢反抗。
可年纪逐渐大了之后,进入到叛逆期,先顾候越是打骂,顾二就越是浪荡,知道扬州一行,白老爷子过世之后,顾二这才逐渐开始改变。
可荣平的话,却和顾二完全不同,后两样荣平有没有做过徐章不怎么清楚,但第一样以前的时候可荣平这小子可没少做。
走在大街上,若是心情不好,又恰巧遇上个不开眼的老百姓,抡动鞭子就是一顿狠打,打过之后,丢下些银钱然后飘然离去。
明面上东京城里的百姓们传他们三人是东京三霸,可私底下,暗地里,哪一个不是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还被冠上一个东京三害的‘雅号’。
“还请叔父明鉴!”荣平顺势躬身施礼,目光扫过徐章的眼睛,看着徐章脸上已经略略有些变化的神情,先前被徐章一番骚操作弄得哑口无言,差点给打消了的自信心,如今却再度升起。
“荣兄弟也要来见咱们,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和咱们说。”顾二在旁边循循善诱,孜孜不倦的劝解。“说不定里头还有什么咱们所不知道的阴谋诡计呢!”
“谨言行事素来以谨慎小心为宗旨,若是当真有什么针对咱们,甚至是针对朝廷的阴谋诡计,咱们若是知道了,也好早做提防呀!”
徐章犹豫再三,眉头皱成了川字。
“谨言不是常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吗!”
二人目光与半空之中相触,内心深处,早已经是心照不宣了。
“若是等到了事到临头,才去想法子,找门路,为时可就晚了。”顾二继续说道。
“也罢!”徐章终究还是松了口气,先及不可察的摇了摇头,随即才把目光从顾二身上挪到眼前的荣平身上,随即叹息一声,无奈的道:“仲怀说的有道理,来都来了,若是不听一听,弄出个子丑寅卯来,吾心难安。”
“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和荣大哥虽是兄弟,当初攻打宣德门之时,若不是荣大哥命人开门献降,我绝没有那么快打进皇宫大内,荣大哥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可你们荣家这事儿太大,我身后还有妻子父母,兄妹亲眷,是万万不敢替荣家说话的。”
徐章神情略略有些黯然,这些话也并不是信口胡说的,而是发自肺腑,乃是徐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荣喜对徐章本就极为照顾,阎王之乱时,更是将一桩泼天大功拱手送给了徐章,免去了徐章无数的麻烦,免去了双方将士们不知多少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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