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长柏都二十二了,王氏怎么可能才三十出头。
可明兰却极为配合的眨了眨眼,无辜的道:“妾身没和夫君说过吗?”
王氏脸上笑容更甚,看着徐章的眼睛,就像是在看长柏一样,热情的招呼着徐章入座。
和徐章一道进来的梁晗,看着脸上虽施着粉黛,却难掩眼角皱纹的岳母王氏,又看了看一脸正经,却满嘴鬼话连篇的徐章,心底震惊不已,立马就对徐章大为改观。
王氏一向不喜墨兰,自然给不了什么好脸色,连带着对梁晗这个女婿也没什么好脸色,梁晗打了一路腹稿的贺寿词,却只换来王氏轻飘飘的一句‘四姑爷有心了!’。
然后就没了。
和先前对徐章还有明兰态度截然不同,梁晗为此疑惑不已,却又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问出来。
有徐章这个永平侯在,梁晗伯爵府嫡出公子的身份,也就没那么有分量了。
倒是盛紘,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林噙霜也死在了庄子上,在盛紘心里,往日种种,都已经成了过往云烟,是以对墨兰的态度,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冷冰冰的了。
时间还早,在花厅里头干坐着也无聊,王氏便带着一众女眷还有孩子们去了隔壁的捎间说些女人间的悄悄话。
墨兰虽然不想去,却也只能跟着。
挽着王氏手臂的如兰,倒是一反常态的没有时不时就跟着斗鸡似的挑衅的看着墨兰,反而时分乖巧的跟在王氏身边,通体都是大家闺秀的气派。
王氏的身后,是长柏哥哥的媳妇海氏和长梧的新妇何氏,然后才是并排走着的明兰和华兰,姐妹两手挽着手,吊在最后的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墨兰。
华兰拉着明兰小声问道:“六妹妹,听说太后大娘娘有意将六妹夫从军中调出去,不知此事是真还是假?”
明兰有些诧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大姐姐从哪儿听回来的消息?”
“是方才在厅里,父亲说的。”华兰道。
两人后头的墨兰,本来还一脸的兴致乏乏,可一听到这话,当即眼中就多出了几丝亮光,下意识便轻手轻脚的走快了几步,离前头的两人更近了几分,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的听着。
明兰不确定的说:“这倒是没听我家官人说过。”
“如今官人被调到了大理寺,整日忙得头角倒悬,早上天才刚亮就得出门,夜里天都黑了才回府,军营里的事情,官人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管了,我倒是巴不得太后大娘娘把我家官人的军职给卸了,这样子侯爷还能轻省些。”
听着明兰的话,华兰不禁翻了个白眼:“我的傻妹妹,旁人都巴不得自家官人手握大权,你倒好,反而希望你家侯爷把手里的兵权给交出去。”
这话就有点泛酸了。
如今徐章不仅仅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也是袁文绍的顶头上司,有徐章在的话,还能多多关照一下袁文绍,若是徐章被调走了,日后上头少了人拂照,袁文绍想要继续往上爬,就要比现在费力多了。
明兰却一脸坦然的微笑说道:“官人是臣子,官家是君,太后大娘娘是官家的嫡母,国朝太后,若是大娘娘当真有意将官人调出军中,官人必定欣然受之。”
华兰一愣,扭头看着明兰,当即就明白了明兰话里的一丝,看着明兰那双依旧波澜不惊的明媚双眸,心底不由自主便浮现出一股浓浓的震惊来。
“还是六妹妹看得透彻!”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论现如今徐章身居何职,在军中有多高的威望,以前受过怎样的荣宠,但在太后的面前,徐章就是臣子。
正如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不死,便是不忠。
太后若是有意将徐章调离军中,徐章难道还能拒绝?
难道徐章是想效仿逆王,再来一场丙午之变?
“大姐姐不过是有些先入为主了。”明兰笑着说道。
华兰是站在袁文绍的立场上看待此事,却忘了这事根本不是徐章自己能够决定的,难免有失偏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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