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帮主!”
刚一下船,一个生的膀大腰圆,四肢却有些短小的矮胖子就迎了上来。
“风堂主无须多礼!”
石能文不咸不淡的撂下一句,“孟州之事,我漕帮百余名兄弟折损,风堂主难辞其咎,现如今非常之时,一切责罚暂且押后,待事情真相查明之后,再行赏罚!”
石能文说的不是罚,而是赏罚。
风七眼睛一亮,“请帮主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协助帮主查清真相,为死去的兄弟们讨回公道。”
风七和刘淼一样,都是石能文手下的得力干将,否则的话,也不会被派到孟州来当堂主。
“住所都已经安排好了,帮主和长老护法们一路辛苦,是否要暂且歇息,待养足了精神,再去彻查真相?”
一众护法长老的目光都汇聚在了石能文的身上,石能文却摆摆手道:“先把这些货物卸下来,送到分堂的仓库里再说。”
光是这几船东西,就价值近万贯,头前已经损失了三船货物,这五船定不能再出半点问题。
时间流逝,暮色降临,五艘大船在大家群策群力之下,很快就被搬空了。
漕帮分堂就在码头附近,就在码头大街上,库房就在分堂之后。
暮色降临,所有货物陆续入库,安排好值守的人员之后,石能文这才带着众人入住分堂。
聚义厅里头,石能文坐在上首,一众长老护法列于左侧,还有孟州分堂的堂主风七以及分堂的几个高层坐在右侧。
石能文让风七先给众人说一下具体的情况,毕竟众人知道的东西,都是从孟州分堂送去总舵的信报。
其实风七他们了解的也不多,当初大船在孟州停靠一夜,次日一早就再度起航,继续向西,准备驶去洛阳。
可三条船才刚刚出孟州不过小半天的功夫就出了事,存活下来的几十个兄弟,也被冲的四分五散,陆续赶回孟州求援。
可沿途竟然还有人截杀他们。
水路陆路,都有敌人,好在这几年漕帮对于帮众们的武艺训练开始重视,众人协力与贼人拼杀,数十人尽皆舍生忘死,最后逃回孟州城,捡回一条命的,却只有六人。
风七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在大白天,敢在河道之上劫掠漕帮的船,惊讶大怒的同时,也立马组织人手,杀向事发地。
可等风七他们带人赶到的时候,三艘大船皆被击沉,河道都被染成了红色,到处都是漕帮兄弟的尸首,有些还被冲到下游。
风七一面派出人手追踪贼人的下落,一面亲自带人收敛自家兄弟的遗骸。
风七带人顺着河道在附近的水域打捞了七天,加上那些后边被截杀的,拢共也才找到七十多具尸首,那些个连尸首都没能找到的兄弟,也不知是到底是被抓走了,反正是音信全无了。
这些时日以来,风七一直带人在孟州四近调查,却连半点贼人的影子都找不到。
“那六个幸存的兄弟们?”石能文问道。
风七道:“回帮主,他们都在外头候着呢!”
“让他们都进来!”石能文道。
六个幸存者被叫进了聚义厅,石能文亲自询问他们,那日在船上遇袭的始末。
六人的口径一致。
那日一早,他们跟着头领从孟州出发,押送物资准备送到洛阳去。
可船才开出孟州两个时辰左右,进入到一处叫做回龙湾的水域之时,忽然不知从哪里就杀出来五艘大船,二三十艘小船。
船上的贼人不禁刀枪齐备,甚至还有弓弩,漕帮的兄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说,全程都被对方的弓弩给压制住了,没法还手抵御。
兄弟们虽然竭力抵抗,却耐不住贼人的人数实在太多,加起来能有四五百人。
当时负责的头领见情况不对,立马安排人手寻找敌人包围的薄弱处想要冲杀出去,回孟州求援。
这六人便是当初求援的人之一,可惜半道上又遭遇了截杀,二十四人最后就只剩下他们六人回到了孟州。
其余的情况,大体都和风七说的差不多。
几个护法长老们本来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可听到贼人还有弓弩这等利器之后,一个个立马就变得眉头紧皱,面色难看起来。
大宋不禁刀剑这等兵刃,但禁甲胄,禁弓弩。
但凡是私藏甲胄与弓弩,皆是重罪。
就算是漕帮,和徐章有着不菲的香火情,手里头却也只有一些猎户们平日打猎用的软弓,杀伤力不大,不足以破甲。
这还是私底下悄悄弄的。
可方才那留着幸存者却说,贼人不止有弓,还有弩。
原本不少护法长老们,甚至于石能文自己也认为这事儿就是黄河帮做的。
别看黄河帮在江湖上势力不小,但也只是个江湖帮派罢了,在朝廷眼里,若是看得不顺眼了,随时都能再换一个。
弩这种能要人命的东西,可不是黄河帮一个小小的江湖帮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