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柏絮絮叨叨的拉着徐章说了半晌,然后才意犹未尽的放过徐章。
徐章提出要去拜会寿安堂拜见老太太,王氏立马亲自在前头引路,和长柏一道带着徐章往寿安堂而去。
其实这些年来在盛家求学,对于去寿安堂的路徐章早已熟悉无比,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找得到,哪里要王氏带路。
不过盛情难却,面对热络的王氏,隐约之间,徐章竟颇有几分面对洪氏的感觉。
一路穿行,寿安堂就在眼前。
问了门口的丫鬟,得知老太太正在里屋和明兰打磨什么镜片,丫鬟们也不知道那镜片是甚物什,说不清楚。
王大娘子领着徐章和长柏笑脸盈盈就走了进去。
“母亲!”
这还没跨入正堂大门,王氏就先喊了起来。
大嗓门直接传入屋里。
“母亲,您瞧瞧是谁来了?”王氏刚进大门,就迫不及待迈着快步摇着团扇朝着坐在软榻上盛老太太走了过去。
屋里,盛老太太和明兰尽皆将目光投向门口。
旋即,看见那同长柏一道步入屋内的修长身影,祖孙二人的眼睛不约而同便亮了起来。
“孙儿拜见姑祖母!”徐章走至榻旁,恭敬的躬身行礼,“多日不见,姑祖母身子可好?”
“好好好!都好!都好,回来就好!”老太太面容微耸,略有几分激动。
淮南水患,灾民遍地,饿殍遍野,饿极了的人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如今能全须全尾的回来,老太太已经打心底里高兴了。
“母亲,二哥哥!”老太太身边的明兰也站了起来福身一礼,给几人一一打招呼,最后目光才落在徐章的身上,唤了声:“章表兄!”
“六妹妹好!”徐章冲着明兰微微拱手礼道,目光灼灼,二人目光在半空之中交汇不过片刻功夫,明兰就立马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挪开了目光,一股子热意上涌,脸颊微烫。
滚烫的脸颊立马就浮现两簇坨红,看的徐章心底一颤,涌出一股自淡淡的奇怪感觉。
徐章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股子淡淡的感觉,王大娘子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把徐章的思绪拉回现实。
“母亲还不知道呢吧!这回章哥儿在淮南立了大功,官家大加赏赐,现如今已经是正五品的员外郎了呢,都赶上咱们家老爷了!”
“正五品?员外郎?”盛老太太也极为诧异,看着徐章,目带询问之色。
徐章答道:“兵部员外郎,通奉大夫,兼殿前司步军都虞侯!官家体恤孙儿在淮南一路辛劳,叫孙儿半月后再去点卯上任!”
老太太愈发惊讶,“你入仕不过将将一年,就从从六品的起居郎一路爬到了正五品?”
徐章点头。
老太太却忽然皱起了眉头,神情略有些沉重的道:“官家竟还授了你殿前司步军都虞侯的职位?殿前司负责拱卫皇城,护佑官家和皇后宫里贵人们的安危,这可不是什么轻省的差事。”
徐章知道老太太的顾虑,通奉大夫只是散官,名头虽好,却并无多少实权,反而是兵部员外郎和殿前司步军都虞侯,两个都不是什么轻省的差事。
徐章道:“孙儿特地问过了,通奉大夫只是散官,并无差遣,兵部和殿前司之间素有联系,差事虽有区别,却也不大!”
老太太眸光微沉,轻轻点了点头:“你心里有数便好。”
王氏不懂这些,而且她心思简单,哪里知道老太太和徐章话里头隐藏的意思。
“母亲,还不止这些呢,昨日听老爷说,官家还赐了章哥儿一座大宅子,听说是先朝重臣的府邸,就在金水河边上,比咱们家还要大上不少呢!”
昨天晚上,王氏从盛紘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真的酸了好一会儿。
比他们家的宅子还大,又在金水河边上,虽是外城,可少说也能值个近十万两银子。
可除了王氏之外,不论是老太太还是长柏,亦或者是明兰,都没有对此感到太过惊讶。
盛老太太看着徐章,又问:“听说你母亲也来了东京?”
徐章点头道:“母亲是半个月前到的,还把小七小八和小九也给带来了,本是想要过来拜见姑祖母的,可又担心自己不通礼数,怕冒犯了姑祖母,在家里纠结了好一阵子呢!”
盛老太太听了,脸上露出微笑,故作责怪:“真是的,都是一家人,又不是外人,讲那么多礼数作甚!”
明兰道:“祖母,九表弟如今才几个月大,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表舅母还要照顾九表弟,怕是也没有空闲来拜访祖母!”
老太太看着明兰,“你这丫头,现在还没嫁过去,就开始替未来婆婆说话了!日后若是当真嫁了过去,我这个老婆子怕是立马就会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明兰脸颊微红,有些娇羞的道:“哎呀!祖母!您说什么呢!”
盛老太太脸上憋着笑意:“瞧瞧,瞧瞧,这才说了她两句,就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