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把这事儿给冠到了兖王的头上。
就差过过文书的了。
顾二道:“到了陈留,你自然就知道了。”
徐章那叫一个气,“顾仲怀,你这厮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吊人胃口的招数······”
面对徐章骂骂咧咧的数落,顾二懒得理会,只专心赶路。
徐章见他充耳不闻,也懒得浪费口水,冷哼一声,拉着石头说起话来。
“石头,你今年也而是大几了吧,你哥哥嫂嫂可盼着你给石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呢,你可别学你家公子,二十大几的人了,两个亲事也没着落。”
石头揉了揉脑袋,脸上露出个憨厚的笑容,嘿嘿说道:“公子都还没成家,我不着急。”
若是你当真因为这家伙憨厚的笑容就觉得石头是个忠厚老实,没有心计的耿直孩子,那就等着被坑吧。
若是以前的小石头,确实是个耿直憨厚,没有心机的孩子,可自从跟了顾二,言传身教,潜移默化。
原本憨厚耿直的石头,如今五大三粗的外表倒是比小时候更具欺骗性,可内里却早已被顾二染了颜色。
徐章瞥了一眼顾二,说道:“你家公子那是没人愿意嫁给他,他自己眼光又高,非世家大族的名门嫡女不娶,这才耽搁到了现在。”
石头只嘿嘿笑着,没说什么。
顾二没好气的横了徐章一眼,说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徐谨言也变得这么啰嗦了?”
“不去关心陈留血案的线索,反倒是关心起我家石头的终身大事来了。”
石头和王破敌跟在后头,没有选择开口。
·······
陈留。
暮色已至,风雪早在未时左右,便逐渐散去,冷冽如刀的北风仍旧时不时拂过大地。
冷冽的寒风之中。
城门附近,守城的军卒被冻得直哆嗦,尽管铁甲里头还罩着厚厚的棉衣,却依旧挡不住从领口,从袖子,从各种缝隙里头往里渗的冷风。
幸好上头还不算半点清理偶读不讲,知道北风凛冽,每日都为守城的军卒们提供的有柴火木炭。
“娘的,这鬼天气,还守什么城门,都大半日了,两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咱们陈留又不是东京城,每日那么多人进进出出。”
“就是就是,也不知上头是怎么想的,这么冷的天,躺在炕上,搂着自家婆娘多好!”
军卒甲和军卒乙是陈留指挥营里头最底层的两个军卒。
“哈~~~”
军卒乙实在冻得不行了,又往火盆里挤了挤,十个人围着一个或碰,大家挤在一块儿,围成一圈,倒也勉强有些暖意。
“头!上头到底是咋想的,咱们这都守了几个月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一个身材干瘦的军卒问道。
“哎!”什长叹了口气:“老子知道个屁!上头怎么说,咱们怎么做便是!”
说着瞥了那满脸怨言的手下:“娘希匹,你以为老子愿意来这儿受冻!还不是上头下了军令,你若是觉得自己能够抗的住那二十军棍,大可以不来!”
“我也就抱怨抱怨!”
不来?一个违抗军令的帽子就给你扣下来,而是军棍都算是轻的。
若是运气不好,遇上一个想要杀鸡儆猴的上官,说不定就直接把脑袋给砍了。
“头儿,去年那桩案子,不是已经水落石出了么!怎么上头还盯着咱们陈留不放!”
“就是就是!犯案的可是兖王呀!他连造反都敢,区区········”
“闭嘴!”
一个军卒话才刚刚说出口,就被什长一声厉喝给打断了。
什长怒目圆瞪,大骂道:“你个驴日的,自己想要找死,可别带着咱们!”
“平日里老子是不是太惯着你们了,这种大不敬的话也敢往外说!”
虽说大宋言论自由,并不以言获罪,就算是平民百姓,也可以畅谈国事,连官家的名讳,也不是什么机会,寻常百姓说也就说了。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逆王造反才过去几个月,先帝驾崩才过去几个月。
“行了行了,快到傍晚了,大家再坚持坚持的,待会儿就能回去了!”
·······
徐章和顾二赶到陈留的时候,已经到申时了。
冬日昼短夜长,一行四人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了陈留。
一进城,顾二就拉着徐章直奔陈留县衙。
或者说是县衙里头的牢房。
昏暗,腐败,腥臭。
这就是这个时代牢狱的统一特点,每个牢房里头,都铺的有成堆成堆的干草,这东西不值钱,却勉强能够御寒,还能做成草席,草鞋等等。
并没有出现后世影视剧中,已有人进入牢房,便成片成片的犯人从栅栏里头伸手出来大声哀嚎喊冤的情形。
大牢深处,倒数第三间牢房。
狱卒打开牢门,躬身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