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过了中午,老太太就开始觉得不舒服了,有些没精打采的,昏昏欲睡。
老太太也不以为意,以为是乏了,便屏退了左右,只留下房嬷嬷一人在身边伺候,躺在榻上打算午睡,不想这一睡下去,等到了时辰,房嬷嬷去喊老太太的时候,却怎么也喊不起来了。
房嬷嬷试了试老太太的鼻息,又用双指在老太太的脖颈动脉处探了探,赶忙招呼人去请郎中,又着人去通知家里的其他人。
王氏带着海氏去了王家,现如今家里头除了长枫和他媳妇柳氏之外,便只剩下榕哥儿这么个半大孩子。
房嬷嬷又赶紧差人去永平侯府,通知徐章和明兰。
明兰倒是在家,可徐章却因着枢密院之事,这些时日一直都早出晚归的忙碌着,并不在家。
不过徐青山和洪氏倒是刚好在府里,夫妻二人舍不得自家小孙儿,徐章和明兰从宥阳回来的时候,便随着一道回了东京。
听着来人的回禀,明兰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沉着沉稳。
“祖母昏迷不醒?”
说着就要踢腿迈步就要往外走,心思也一下子就飘去了盛家,飘到了寿安堂。
“明兰你别着急!”生意做得久了,夫妻俩察言观色的本事也见长,洪氏见状,赶忙拉着明兰的手,同时对徐青山道:“当家的,你赶紧的,叫人去备车,还有,让人取章儿的名帖,请太医去盛家!”
徐青山虽然也很担心,可也知道眼下更加需要的是冷静,当即点头道:“我这就去!”
“别忘了通知章儿他们!”洪氏还不忘补充一句。
徐青山赶忙出去亲自安排人手。
洪氏扭头看着明兰,捉着明兰的手轻轻的拍着并柔声安慰道:“现在咱们在这儿干着急也没什么用,老太太洪福齐天,定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婆母!!!”明兰的那黑白分明的眼中却是已经填满了晶莹的泪光,声音之中都带着颤抖和焦急。
洪氏赶忙让翠微和自己贴身的嬷嬷留下来言哥儿,当即就拉着明兰出了门,没去正门,径直朝着角门去了。
快马加鞭,不过一战多茶的功夫,马车就到了积英巷,徐青山骑马在外头领路,寿安堂的嬷嬷早就听房嬷嬷的吩咐侯在了门口,见三人到了,急忙上前领着三人进了家门,径直便奔着寿安堂去了。
徐青山本是外男,不好直接入盛家后宅,可他是老太太的侄儿,往日但凡来了东京,便常到寿安堂给老太太请安。
再加上如今老太太昏迷不醒,事急从权,自然不同往日。
盛家不大,穿三重门,拐几个弯,过几条廊道便是寿安堂了。
房嬷嬷一直守在老太太身边,小心伺候着,替老太太敷头擦拭,寸步不敢离开。
“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祖母怎会忽然昏迷不醒?郎中呢?郎中是怎么说的?”
一路坐车过来,明兰总算是冷静了下来,老太太平日里身子骨健朗的很,尤其是近几年来,连个头疼脑热的都没怎么有,怎么可能忽然就一睡不起了呢?
“已经让人去请郎中了,估摸着快到了!”
一向稳重的房嬷嬷也不知所措的焦急的道:“老奴也不知缘由,上午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中午的时候倒是有些奇怪,往日里老太太虽然都有睡午觉的习惯,可似今日这般困乏却从未有过。”
“睡前老太太还说有些胸闷气短,老感觉心里憋得慌,说是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可到了时辰,老奴去叫的时候,却怎么也叫不起来,而且呼吸也远比平时要微弱的多。”
房嬷嬷照顾老太太的饮食起居有几十年了,对于老太太的了解,满盛家里头划拉,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便是明兰这个老太太最疼爱的孙女儿也比不上。
“胸短气闷?”洪氏皱着眉头,问道:“姑母平日里也有这毛病?”
房嬷嬷摇头道:“老太太平日里身子骨硬朗着呢,连个头疼脑热的毛病都没有。”
以前老太太一人寡居在寿安堂,日子过得跟庙里的师太似的,那时还偶尔会生生病。
可自打将明兰待在身边将养,这日子过得也多了几分滋味,脸上笑容多了,身子骨也越来越硬朗了。
以前的时候经常被明兰拉着在院子里头散步闲逛,算是锻炼身体了。
后来明兰出嫁,这门差事就成了长榕了的,小长榕年虽不大,可办事儿却极为用心,便是雨天也经常拉着老太太顺着游廊散步,基本上没有过懈怠偷懒的时候。
“那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昏迷?”洪氏疑惑的道。
徐青山也摸不着头脑。
倒是明兰,眸光一寒,沉声道:“嬷嬷,今日除了小厨房的饭食之外,祖母可还用过其他什么东西?”
房嬷嬷便将芙蓉莲子酥的事情说了。
明兰赶忙让房嬷嬷把今日老太太用过的东西都收起来,不准任何人接触,尤其是那些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