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只是袁文绍的母亲章氏身边的二等女使,也不算特别亲信的那种,模样中等,身量也不算太高,属于乍一看过去平平无奇的那种,不只是书香如此,章氏包括袁文绍的父亲袁老伯爷的身边都是一样的,伺候的女使们相貌都很是寻常,并不出众。
可袁文绍和袁文纯兄弟俩身边伺候的那些女使们,却一个比一个生的貌美,一个比一个娇俏,身材高挑者有之,丰腴者有之,似那种弱风扶柳,楚楚可怜的也有。
书香冲着华兰再度福身礼道:“老夫人请二夫人过去一道用膳,和二夫人说些妇人家的私房话!”
只两句话,就把袁文绍还没出口的话都给堵死了。
华兰正要应下,袁文绍却抢先道:“什么私房话非得现在说?没看到华兰正用饭呢吗?”
书香冲着袁文绍嫣然一笑,再度微微屈膝福身礼道:“这是老夫人的原话,奴婢也不知缘由!”在这深宅大院里头当差,说话做事,自然不会直来直去,这大宅院里头,那些个直来直去的愣头青,要么就是主人家极受宠的哥儿姐儿,要么就是坟头草已经有三四尺高的那种。
袁文绍正要再说,华兰却拉住了他,冲着袁文绍摇了摇头,眼神交错间,袁文绍嘴巴张了张,可话到了嗓子眼,却又不知该如何出口。
母亲喜欢刁难自家媳妇,袁文绍是知道的,本以为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可自打华兰生了实哥儿之后,章氏不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愈发过分,甚至还伙同大嫂小章氏,一块儿算计起华兰手里头的嫁妆来。
光是袁文绍知道的,华兰的嫁妆已经有大半都贴补到了袁家的家用之中。
可华兰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袁文绍,而是把所有的委屈都藏到了肚子里,若不是上次顾二成亲,华兰梳洗打扮的时候,穿戴的还是好几年前的那些首饰衣裳,袁文绍还察觉不到这事儿,后来在袁文绍的一再追问之下,华兰这才吐露了实情。
再加上庄姐儿和实哥儿那档子事儿,原本一昧对母亲愚孝的袁文绍,对于自家母亲也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于华兰也满腹愧疚。
刚才一看到书香,袁文绍就下意识的以为母亲张氏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看向华兰的目光之中也带上了几分愧疚和怜惜。
华兰却笑着安慰袁文绍道:“官人莫要担心,母亲只是叫妾身过去说些私房话,一会儿就回来了,没什么的,官人先和庄姐儿实哥儿用饭。”
说着华兰已经长身而起,对着书香道:“走吧!”
这一瞬间,袁文绍心底闪过千思万绪,自家母亲的偏心苛责,华兰的贤惠懂事,处处为自己着想······
华兰回来的时候,庄姐儿和实哥儿早已睡下,袁文绍独自坐在院中,就着一壶冷酒,在月下独酌,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官人怎么还不睡?”华兰眉宇间透着几分疲惫,可一看到袁文绍,嘴角便不自禁的上扬,露出嫣嫣浅笑,走到袁文绍身后,柔夷搭在袁文绍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按起来,柔声的关切道。
袁文绍抬手抓着华兰的手,拉着华兰坐下,看着华兰的眼睛,问道:“娘子陪我喝一杯?”
看到袁文绍的时候,华兰已经屏退了下人,只留了一个贴身的女使守在院子门口,等候传唤。
华兰取了个杯子,袁文绍提起酒壶为华兰倒酒。
夫妻二人举杯相碰,尽皆一饮而尽。
才喝了三杯,华兰的俏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白皙的面庞,殷红的俏脸,似天鹅般白皙的脖颈······
清冷的月光下,微黄的灯火映衬着,袁文绍看得不禁有些痴了。
华兰提着酒壶往杯中蓄满酒水,率先打破平静淡淡的道:“官人可是想去陕西?”
“啊?”
袁文绍被华兰突如其来的话题直转弄得一愣,随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