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
“都火烧眉毛了,还在这儿争来争去,钱大相公说的有理,林指使的顾虑也不能不考虑。”须发皆白的英国公躬着腰站了出来。
说着老国公还咳了几声,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显然这回被软禁吃了不少苦头。
“国公爷言之有理!”
“如今官家中毒昏迷已有数月,太医们虽群策群力,却也只是杯水车薪,不知何时才能醒转,正所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有人站出来掌握大局才行!”顾二这几年在军中威望日发隆重,又颇受倚重,说话自然有分量。
这话一出,文武官员都齐齐认同。
户部右侍郎率先站了出来:“这有什么好说的,钱相乃是先帝亲命的辅政大臣,而今又是宰执,吾等自然当以钱相马首是瞻。”
“说得对,吾等以钱相马首是瞻。”
一干文臣们,绝大多数都选择了表态,唯有少数清流在低首沉吟,面露思索之色。
“此事不妥!”徐章懒得搞那些弯弯绕绕,直接站出来反对。
“徐总管此言何意?”
“莫不是觉得自己立下了一点功劳,就能越俎代庖了?”
“······”
对于这些冷嘲热讽,指责说教,徐章毫不在意。
可他不在意,不代表武将们不在意,王破敌和孙平寇他们还好一些,可手底下的武将们受不了,尤其是不少从地方上来的将军统领们,一个个自发的出身替徐章鸣不平,和那些质问的文臣们怼了起来。
“肃静!”
“肃静!”
“肃静!”
孙原举着双手走到众人之前,连着大喊三声:“现在是争吵的时候吗?”
孙原是吏部尚书,龙图阁大学士,还是官家的业师之一,就差圣旨下来,封为太傅了,而且他为官正直清廉,官声极好,虽然不怎么讨喜,可在朝中的威望却不低。
而且方才争吵的都是些小卒子,有他出面,两边自然不敢继续吵下去,
“先让徐总管把话说完!”
说着便看着徐章,众人的目光也都汇聚到徐章身上。
“而今乃非常之时,自当行非常之事,眼下官家昏睡不醒,朝中不可一日无人做主,可现如今朝中事务繁多,百废待兴,钱大相公如此高龄,哪有这么多的精力操持这么多的事情。”
“依我看,不如效彷枢密院,咱们推举出极为德高望重,且能力强悍之人,为钱相分忧,共掌政事,行票拟之权,如此也可不使一人独掌大权,再现兖曹之事。”
“此言大善,我顾廷烨第一个赞成!”顾二第一个站出来发表意见。
有了顾二做表率,武将这边,自然都一股脑的表示支持,就连英国公等几位老将军,对此也深表认同,表示支持。
“此举甚妙!”孙原听了也眼睛一亮,有些诧异却又觉得理所应当,毕竟有了枢密院这个前车之鉴。
孙原一表态,杨启平等一干清流,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除了几个钱灏的死忠之外,其余文臣倒也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交头接耳讨论一番,也跟着表示支持。
钱灏虽然心有不悦,可大势在前,却也只能听之任之,随波逐流。
正好趁着人多,在徐章的提议之下,内阁的名字便正是确认了下来,内阁不入中枢,自六部五寺还有御史台等各个部堂的堂官之中遴选五人充入其中,在加上左右二相,凑成七人。
孙原支持者不少,顺利成章的进入内阁,杨启平眼下只是户部左侍郎,还没有资格。
内阁成立后的第一项决议,就是命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三司合理此番曹氏谋逆之桉。
至于对于曹太后的处置,一开始大家都不敢说话,后边总算有了起头的,可大多数官员那还是选择沉默,吏部尚书建议将曹太后送入冷宫,文臣们纷纷附议。
却被徐章一口否决。
在这件事情上,徐章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否则的话,若是日后人人效彷,大宋律法又有何威严?”
原本还有不少人反对,可当徐章当场拔刀出鞘,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问他们是否是逆贼同党,否则为何要替逆贼开脱之后,却无人敢和徐章争辩。
为稳定超纲,安定民心,三天后正午时分,仍然穿着一身凤袍的曹太后和曹景烈,曹国仁等曹氏一干嫡系血脉被一众军士们压到南熏门外,当着一众被动员来的百姓和官员们的面,被一排排的砍了脑袋。
行刑台左近的那一片土淌满了鲜血,直接被染成了红色。
当天中午,领了河北路经略安抚使的徐章便和顾二各自领着少许亲兵离开了东京,各自快马加鞭的朝着河北和陕西而去。
二人带来的大批兵马和民夫,受天气所累,暂时都先留在了东京。
主要是这个季节再来一次行军的话,途中的花费,又将会是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