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哪怕引起一点回响,可你想象不出这些蠢货在无聊的时候能干出什么行为。”
黑猫一巴掌呼开它面前的草丛,几只鸟从它旁边飞蹿躲开,远远落到火光的另一边。它重复道:“他们会惹出乱子来的。你最好记得我这句话。”
罗彬瀚觉得自己很难对这几句话做到听而不闻。他冒着被猫抓破脸的风险插嘴问:“什么乱子?谁惹出乱子?”
“那些好奇心太重的人。”黑猫冷冷地说。
罗彬瀚有点拿不准这是不是在威胁自己,但他还是得捍卫他自己的故土安全。“这里是自然保护区,”他警告道,“你们要是破坏这儿的环境我可是要坐牢的。”
没有谁对他的人身自由表现出明显关切。罗彬瀚频频给雅莱丽伽递去求助的眼神,可这女人只顾着抚摸手掌上那几只小雀的绒毛,似乎一点儿也不关心黑猫与荆璜之间的谈话。莫莫罗带着无辜而愉快的表情在他的几位同伴间来回张望,罗彬瀚怀疑日后他来探监时也会是这个表情。没有谁能稳定地给予他合理的关注和反馈,这可真是个体现了周雨的战略价值的时刻。他实在后悔自己放任周雨去加班。正当他考虑是否要跟周雨来个电话连线时,另一位救星就从夜幕深处翩然而来。
“没事的,罗彬瀚。这里的环境不会有什么明显变化,也没有人能把这一切和你联系起来。”
火光在黑暗里舒展扩散。罗彬瀚看见陈薇的半边脸颊在红光最边缘浮现出来。她的样子像是刚从远处走过来的,可是罗彬瀚一点也没察觉,就像她从最开始就在这儿了。她在火光最边缘处站定,冲着他微微一笑:“周雨那边还好吗?”
“加班呢。”罗彬瀚说,“你也来了?”
“自然。我也是要一起走的。而且如果没有我的话,这条捷径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使用。这点你应该清楚吧,荆璜?”
荆璜闷闷地把头转向另一边。所有的鸟都学着他扭头,假装欣赏远方那没有陈薇的风景。罗彬瀚悄悄地用脚尖去拨附近的一只野鹅,想强迫它去瞧瞧荆璜不愿面对的人。他得到的是脚踝上的一记猛啄。
“噢!”罗彬瀚叫了起来。陈薇有点无可奈何地望着他,似乎像说点什么,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别理他。”黑猫说。它矫健地跃出草丛,稳稳落进陈薇的怀抱里,蜷缩成一个高拱的球体。罗彬瀚立刻忘了自己疼痛的脚踝,而是目瞪口呆地瞧着它在陈薇怀里轻甩尾巴,接受后者轻缓的抚摩。他从没看见它如此乖巧亲人,简直像只真正的家猫。
“别摆出那副蠢相。”黑猫在陈薇怀里说,“是我看着她长大的。当威尔还在忙着干掉几个老朋友时,是我在宫殿里拨动摇篮。我没想抱怨什么,但威尔根本不会和幼儿打交道。他在亚兰·明斯的事情上处理得一团糟。”
“少东家,你好像变轻了呢。最近应该很辛苦吧?”
陈薇把它举起来轻轻晃了两下。罗彬瀚可以发誓自己听见了几声轻微而愉快的呼噜声。他不禁使劲地瞪大眼睛,想从那一团漆黑皮毛里瞧出黑猫此刻的表情,可一团草球突然打在他的脸颊上。他本能地抓住它,再反击给那个偷袭者。
“你干嘛?”他质问道。
“别盯着看了。”荆璜冷冷地说。
“咋地?这儿看猫还收费啊?”
“……该走了。”
荆璜从草丛中站起来。几乎是同一时刻,群鸟也振翅而起。它们如同事先商定那样四散纷飞,掀起一阵搅合了碎羽与草木屑的狂风。
罗彬瀚伸手挡住脸,但没有完全合上眼睛。透过指缝,他发现荆璜正在朝自己走近。他不知道是否因为自己眯着眼睛的缘故,这时的荆璜看上去朦胧而虚幻,就像是一张活过来的画像,某种云雾与霞光混合而成的蜃景。他感到这一幕如此有趣,几乎就要出神了,直到荆璜面无表情地从身后抽出一根笔直粗长的树枝。他立刻放下手,警觉地朝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嘛?”
荆璜把树枝的末端点在地上,绕着他划了一个圈。罗彬瀚的脑袋跟着树枝而转,当地上的圆环闭合起来时,他低头看看圈内的自己,再瞧瞧圈外的荆璜。
“你待在这个圈里不要走动。”荆璜说。
罗彬瀚感动地说:“徒儿你快去快回。”
他已经准备好去闪躲一根飞过来的树枝,但是荆璜只是冷淡地瞟了瞟他,随手把树枝抛进了草丛中。他的目光并不算凶恶,但罗彬瀚却隐隐觉得不妙。
“这个圈姑且就算是安全区吧。等下捷径开启以后,你是无法跨出这里的,无论你想还是不想。”
“我干嘛想跨出这里?”罗彬瀚说,“我还能跟你们一起走?”
“你真的想走吗?之前是你嚷嚷着要回来的吧?”
罗彬瀚耸耸肩。他本想说这里头有些很复杂的道理,复杂到荆璜绝对理解不了,可是荆璜盯着他的表情却让他有点不敢开这个口。他一直认为荆璜是没有读心术的本事的,但此刻后者的样子却似乎能看穿他在想什么。
“反正今晚我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