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红又紫地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阿璃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拿起盛着汤的铜锅“啪叽”扣在李子上,起身就往外跑。
身后传来铜锅被掀开的声音,阿璃头皮发麻扑到门边撞开门,刚探出上半身,腰肢就被有力的手臂狠狠箍住。
眼看就要被拉回去,她连忙用力呼救,“非礼啊——”一楼食客全都抬起头惊愕地望着楼上包厢。
身后少年一点不惧,轻飘飘道,“女奴。”
食客们立刻收回八卦的目光,西域女奴多如沙粒,主人家当街打骂都是常事。
司千咒冷笑着把人拽回来,往地毯上一推,重新闭好门。
少年的力气又大又狠,即使有地毯的缓冲阿璃也摔得够呛,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她揉着胳膊肘缓慢坐起来,抬头看着一脸冷漠肩上都是汤汁的少年,微微颤了颤。
“现在知道怕了?”司千咒眼里的笑意冷嘲极了,盘腿坐下,伸手狠狠掐住她的脸颊,“刚才那股聪明劲哪去了?继续骗啊。”
阿璃被他掐得眼底冒出一层水光,她不敢挣扎,掏出一张符纸小声道,“我帮你弄干净好不好?”
“还是个杂修。”司千咒嘲讽,“果然杂修多废物,打不过就靠骗。”
阿璃怔了怔,从穿越到现在压抑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她要不废物还轮的着被他欺负吗?怪不得叫千咒,真是欠揍。
她明明在另一个时空过着安稳幸福的生活,就因为捏多了纸片人沦落到这儿受辖制。东藏西躲还不敢喝水,阿璃越想越委屈,眼泪簌簌落下去。
司千咒的手指还掐在阿璃的脸颊上,冷不防被“啪嗒啪嗒”砸个正着。少女垂着眼,鼻头泛红,看起来又软又可怜。
他松开手,从她手里拿过符纸,轻轻捏碎,光芒立刻释放出来,从头到尾浇下。
柔和的光束里,司千咒衣袍上的汤汁被清理一空,干燥清新的味道重新溢满房间。
“好了,符纸我用了。”
他等了一会儿,发现即便用了符纸少女还在流眼泪,很显然她哭得不是这件事。
司千咒最不耐烦猜测女孩子的心事,但不知为什么,看到阿璃哭,他少有地展现出一点耐心,“说吧,还要做什么?”
阿璃垂着眸哭,隐约中从对方嗓音里听出一点妥协,她立刻暗暗用指甲抠进手心,刺激眼泪落得更凶。
司千咒更无奈了,偏偏他还不能真的对她怎么样。毕竟能让幽冥之主和上古大神拼力相救的人,带回妖舟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符纸我也用了,也没真的打你,你还哭什么呢?”
“不是那件事,是我想去恭房。”少女低声哭。
司千咒微微睁大眼,刚要答应,他的魂魄就被按下去,司千夜完全占据了躯壳,冷冰冰道,“忍着,忍不住就在这儿解决。”
阿璃知道现在换成哥哥了,想起对方嫌恶地擦手,她立刻乖巧点头,伸手解腰带。
衣衫刚滑落大半,她就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慌。
切,连母鸡都不吃的人,就敢看她脱衣服了?
司千夜迅速别过脸,但是少女雪白的肩膀就像刻在他脑海里一样,怎么挥都挥不开。
“穿好衣服。”司千咒把他哥挤开,重新占据身体。与千夜不同,他大大方方地把少女露着香肩的模样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些好笑,“你可真了解我阿兄,算了,我陪你去,如果这次你再骗我,我就把你手腕打孔拴上锁链。”
两人走到食肆后面的恭房。恭房没有窗,三面都是木板,只在门上做了个半扇窗棂,蒙上细细的白纱。只要里面有人站立,就能看到剪影。
“等等。”司千咒叫住阿璃,轻轻扬手,她身上立刻飞出许多符纸。有的在符袋里,还有的藏在袖口、手心、甚至发辫里。
少年讥讽的腔调微沉,“准备的还挺齐全,看来你也不是想去恭房。”
“我们纸修最重要的就是符纸,所以平时出门会将符纸分开藏好,防止符袋被人抢走。”阿璃毫不心虚地胡诌,“况且你都把符纸拿走了,这窗户也能看到我的人影,还怕什么?”
见对方沉默着不说话,少女眼一红又准备开哭。
“行吧,行吧。”司千咒有点怕了她的眼泪,刚才砸在他手上的,莫名觉得比火还烫。
阿璃见他松口,立刻走进去关好门。她快速溜了一圈,发现整个恭房除了一个带盖的夜壶,旁边竟然还有一个纸篓,里面有叠细麻纸。不愧是高档食肆,连纸这样的奢侈品都有。
她拿起一张,刷刷撕成一个小纸人,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上眼睛和鼻子,吹口气,纸人迅速变高变大。她闷笑着蹲下来,看着旁边替她站立的纸人,脑子里开始回忆那晚上季幽画的血符。
跟遁地符不同,血符只能将人带到千米之外。虽然不能直接回天山,但是只要离开这里对方就不那么容易找到她了。
少女沉着气,一边回忆着图形,一边将手指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