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折磨人。
姜姝也曾真正地烧过。
五岁那年,林氏怀了身孕,嫌其太吵,同姜文召说两兄妹既然喜欢跑出去玩,干脆将其送到城外的庄子里养一段日子。
等她顺利地生了娃,再接回来。
姜姝立在窗外,听得一清二楚。
她怕自己当真被送出去,更怕弟弟去了庄子上没饭吃,半夜跑到了雨底下淋了一场雨,第二日发起了高烧,才躲过了一劫。
自那后,姜姝便成了‘病秧子’。
也幸得林氏二胎生下来的还是个女儿,她和弟弟才得意继续留在府上。
那场高烧,姜老夫人守了一个白日,到了晚上身子便撑不住了,派了安嬷嬷过去照看,安嬷嬷一个人伺候,熬到半夜免不得眼睛发涩。
春杏那时也才半点大,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后半夜姜姝醒来,口渴了,还是自个儿下床去找了水喝。
如今喉咙里的那股灼烧,同小时候一模一样,姜姝挣扎着起身,一时忘了身在何处,想伸手去模床沿,却发觉自个儿的手正被人攥着。
姜姝睁开眼睛。
床前一盏昏黄的灯火,灯芯笔直,缓缓地烧着,坐在床榻上的范伸,随之偏过头来,“醒了?”
姜姝愣了几息,终于回过了神。
也只记得自个儿下午回来后,睡了过去,但没料到会睡到天黑。
“世子爷”姜姝一开口,才觉嗓子疼的厉害。
范伸应了一声,“嗯”,伸出胳膊,将她从床榻上扶了起来,随后便递过来了一个瓷勺,手里的大半碗白水还留有余温。
姜姝伸手去接,范伸的手腕巧妙地一绕,避开了她的手,勺子再往上一提,轻轻地碰了碰她泛白的唇瓣,“张嘴。”
姜姝从未被人如此伺候过。
春杏也没有。
她有手,还不至于让旁人喂,姜姝盯着送到她嘴边的汤勺,神色一时有些不自在。
“你发烧了,多喝些热水。”范伸的勺子往她嘴里,微微一倾斜,姜姝不得不张口,范伸将大半碗温水一勺一勺地喂了个干净,又拿绢帕替她拭了嘴角的水渍,“明儿早上再起来喝药。”
说完,便伸手朝着姜姝的额头上探去。
姜姝下意识地往后一仰,身子抵到了床架上,范伸的手才碰到了她额头。
比起下午那阵,烧已经退了许多,范伸挪回手,却没挪回目光。
眸子紧紧地盯着姜姝那双微微眨动的眼睛,姜姝刚抬起头,便被他给盯了回去,两人一时都没说话,屋内安静了一阵。
范伸的手指头便是一勾,剐蹭了一下她鼻尖,低声道,“出息,竟能将自己折腾病了。”
姜姝的头垂得更低。
如今冷静下来,再去想今儿雨底下发生的事儿,是有些过激
姜姝不说话,也不太想去提。
身子缓缓地往下滑去,整个人钻进了被窝,正想蒙混过去,却被范伸一把提住了后劲脖子,又将其捞了出来,“不委屈了?”
姜姝心口一胀。
瞬间背过身去,将脸埋在褥子之间,闭上了眼睛,含糊地道,“我还有些困”
良久,前头的灯盏灭了光亮。
床榻随之一陷。
身上的褥子被人扯了扯,范伸随即躺在了她的身侧,一只胳膊习惯地圈了过来,手掌盖在她的头顶上,指头一下一下地挽起了她的青丝。
姜姝的眼皮子猛眨了一阵,终究还是睁了开来。
头上的发丝,被他绕在指间,酥酥麻麻,那原本已经压下心头的委屈,被他这般一绕,似乎又被他绕了回来。
姜姝眸子微微一转,正要往里缩去,身后的人却是突地侧过了头来,低哑地说了一声,“傻了。”
姜姝僵住没动。
“就算你今儿手里那银针,当真要了她命,为夫也能替你收场。”范伸低下头,唇瓣在那发丝上一吻,沙哑地问她,“谁让你去伤自个儿的?”
范伸说着,又伸出了手,将她压在了脸侧的手掌给挪了出来,放在了外侧。“还疼不?”
那语气如同午后她临近崩溃时,他哄她的那般,顺着她的气儿来,却又带着一股隐隐的强硬,让她不得不听他的。
虽霸道,却让她有了前所未有的踏实。
心头的一股子温暖,来的措不及防,姜姝的鼻头突地一酸。
在那泪水快要溢出来时,肩头便被范伸缓缓地掰了过来,双臂紧紧地将她搂进了怀里,唇瓣凑在她耳边轻轻蹭了蹭,“好了,不委屈了,嗯?”
姜姝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白日里没有哭出来,这会子倒是上气不接下气。
范伸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头,无奈地道,“昨夜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不会纳妾。”
姜姝抽泣了几下,声音顿时小了下来。
过了一阵,彻底没了声。
这回倒是轮到范伸怀疑了,似是反应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