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最后也只见到了空荡荡的大殿,皇上和臣子早就散了个干净。
朱贵妃又急急忙忙地赶去了乾武殿。
这回去没能进得了门。
王公公立在门外,弓腰道,“娘娘,陛下正睡着呢,等陛下醒了,奴才再派人知会娘娘”
朱贵妃愣在那。
入宫二十几年,今儿怕还是自己头一回被皇上拒在了门外。
朱贵妃心头一凉,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硬闯,只立在门外抽泣道,“都怪我无用,不是个好妻子,我和我儿自来愚笨,这辈子能有如此福气,已经很知足了,再也不想要陛下为了我娘俩劳累,只求陛下能养好身子,一家人在一起”
二十几年前,她将自己交给皇上的那日,还‘不知道’皇上就是皇上,同其许诺道,“妾这辈子,定会当好相公的妻子。”
是她没做好。
朱贵妃说完,也没再停留,流着泪离开了乾武殿。
一回到自己的宫殿,那袖子回头便是一甩。
指甲尖儿直接从身后晴嬷嬷的脸上划过,“本宫不是让好好看着王爷的吗,怎就将人放出来了?”朱贵妃骂起人来,也是一副娇滴
滴的模样,“你们让本宫怎么办,怎么办”
文儿他知道什么?
这一通子,却什么都说了出来。
朱贵妃急得抓心挠肺,“不是让你们继续给他喂药吗,就你们知道心软,本宫不知道?”朱贵妃哭了起来,“他是我儿,我能不心痛吗。”
可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了,他的母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将来要面对的,便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啊。
今日陛下明显已经对她生了嫌隙。
她该怎么办。
文儿又该怎么办。
“去救侯爷,这回无论如何,也要将侯爷从大理寺给本宫带出来。”朱贵妃说完,自己都觉得玄乎,大理寺归范伸掌管,护得犹如铜墙铁壁。
她的人如何去救。
除非范伸自己愿意放人。
朱贵妃脑子突然闪出了一个念头,“本宫明儿要办一场茶会”
她不好同范伸说话,但他还有个刚进门不久的夫人。
世子夫人,她总可以见见。
当日下午,朱贵妃的邀请函便到了侯府。
为了不让皇上怀疑,不只是侯府,朱贵妃将韩国公府,长安城里几个名门贵族,一并都邀请到了宫里,同皇上禀奏时,说的由头是,最近宫里的气氛差,想寻了臣子们的家眷过来,缓和缓和。
皇上如今已没了功夫去管她。
随口应了下来,这会子只要她肯消停,喝茶赏花都行
从乾武殿回来后,皇上就病了一场,稍微好点后,服用了护心丸才慢慢地缓了过来,人一清醒之后,立马让王公公宣来了范伸。
两人关起门来,分析今儿大殿上所发生的意外。
“这就是预谋,他韩家忍了二十几年,等的就是这一天。”皇上一说起来,又有些激动,“朕真后悔,当年没将韩家也一块儿都处置了,留到了今日,竟是野草燎原,全都复苏了。”
他就说呢,太子一向沉稳,这回忽然剑走偏锋,敢忤逆自己的意愿,娶韩家庶女为太子妃了。
原
来是,压根儿就不怕他查。
估计还巴不得,自己替他将那秦家余孽的身份都暴露出来,让其名正言顺地归回于秦家。
“好大的一盘棋啊。”皇上看了一眼范伸,自嘲地一笑,“咱们这回可都是被他耍了。”
范伸起身谢罪,“请陛下责罚。”
皇上忙地招了招手,让他落座,“想个法子,将朱成誉放了。”
当年的案子是他朱成誉帮他策划,如今出了问题,既然还没死,就该由他自己来善终。
横竖都是个‘死人’了,先用他来应付太子,真到了万不得已,最坏的结果,秦家和镇国公府翻案,也有他朱成誉来背锅。
死都死了,翻了案又如何。
一个余孽秦漓,成不了事,如今最棘手的是还活着的韩家。
范伸领命。
皇上却没让他走,等王公公屏退的屋里的宫人,皇上才暗自给了范伸一道旨意,“今儿先委屈你,去王府守一夜,看看文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日他气归气。
可文王在大殿上的那一番说辞,时不时地钻进他脑子。
娇娇竟然喂了文儿迷|药?
起初他也不敢置信。
如今冷静了下来后,便开始犹豫了,他虽从未怀疑过娇娇,但他知道,她的脑子一向愚笨,怕不是又着了朱侯爷的奸计。
范伸领命告辞,直接上了王府。
范伸一走,皇上坐在那半天都没有动,王公公过去扶他起来,见其目光有些呆滞,正欲问一声,便听皇上轻飘飘地道,“你去替朕查查惠嫔。”
作者有话要说:宝们,二更来啦!(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