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兔耳村村民们起来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
而且不是一般神清气爽,是特别特别神!清!气!爽!
“唉哟?我这腰怎么一点都不疼了?”八十七岁老张头一咕噜翻起身来,直到自己都翻过来了他才和做梦似看看自己身后炕头,这……他都有多久没有起床这么利索过了?
“今天脊梁好舒服!老伴你昨天给我按可以啊!”说这话是宋大娘,伸个懒腰,老太太特别满意道。
然后她老伴就迷迷糊糊从旁边爬起来:那啥……我好像刚给你按就睡着了呢,哎!我怎么也这么舒坦?
没错,就是舒坦。
兔耳村村民们起来时候,几乎人人都觉得舒坦极了,大概就是睡了一个特别特别好觉感觉,当她们站起来时候,只觉得身体从内外到上下都舒服,往常筋骨痛觉得痛苦全消,本来筋骨就没问题就觉得身体里贼有劲,恨不得下地来个三天三夜秋收那种劲头!
而当她们打开门,走到自家院子里时,那感觉就更美妙了——
她们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如此清楚过!
视野是那么清晰,周围一花一木是那样青翠浓郁,眼前景色仿佛被洗过一般,她们看到了树上新发嫩芽,看到了好些娇嫩新花,好些人不由自主回忆起自己上一次看东西有这感觉是什么时候,是小时候啊……下过雨后村子,看起来也是这样清透!
因为太舒服了,人们便忍不住深呼吸一口,唔……这感觉就更加舒适!新鲜、带着泥土香水润空气吸入肺里感觉,让人感觉自己胸腔都熨帖了,而再次吐出这口气时候。
呼——
身体里最后一口浊气就被彻底吹出去了。
“咕咕咕!”伴随着一声迟来鸡鸣,兔耳村一天开始了。
如果说村里其他人家只是感到浑身舒坦,神清气爽,耳聪目明,那昨夜作为旋涡中心老杜家……
“软成面条了。”一大早朱子轩就在被窝里这样对自家老婆道。
一早醒来之时只觉得身体仿佛不存在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就觉得自己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正打算和老婆继续唠会儿磕,窗外便响起他上辈子老娘声音。
“多大人了!别一大早说这些没羞没臊话,赶紧趁孩子们起来之前起床!”杜婴婴压低声音对他们道。
朱子轩:……
杜婴婴说完便扭身走了。别看她刚刚说朱子轩说硬气,其实她也刚起床没多久,脸都没洗呢!
好在她知道朱子轩起床慢,趁这段时间她就赶紧去烧了热水,至于她自己则没等热水烧好,直接从水缸里舀了凉水洗脸。
洗好脸临倒水前杜婴婴愣了愣,这……她脸有这么脏吗?脸盆里一层灰!
不过也就停顿了两秒而已,下一秒——“哗啦”,杜婴婴把水倒到家里大杏树底下了。
脸洗好她就更有底气,厨房里事儿她不管,留给朱子轩一会儿过来忙活,经过自家鸡窝时候她又愣了愣,这——
鸡窝里鸡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一瞬间她差点以为是黄鼠狼过来把鸡都咬死了,可是转眼看到大黑鹤也在旁边趴着呢!她家鹤多凶多霸道她心里是有谱,别说黄鼠狼了,怕是狼来了这黑鹤都能给踩死,杜婴婴就拎起一只鸡。
第一眼:哦,这傻鸡原来是睡着了。
第二眼:哎哟喂!这傻鸡拉了一屁股屎!
然后,再看向鸡窝时候她就发现:所有鸡屁股下都是一摊屎啊!包括她家大黑鹤!
别是得瘟病了吧?她心里又有怀疑,还是半晌大黑鹤一咕噜从地上站起来了,其他鸡也陆陆续续爬了起来,鸡窝里瞬间叫成一片,都是找她要吃声音。
就凭这食欲,肯定瘟不了——心里放心了,杜婴婴将手里鸡往地上一扔,放心离开了。
等着要饭吃黑鹤&鸡:……
就这样,就在村里其他人家已经吃好早饭,开始刷碗扫地,接着就要往镇上赶时候,老杜家总算陆续起床,忙活起来了。
杜楠是被他家外头叮叮当当做饭声音吵醒。
除了做饭声音,还有大黑鹤和鸡叫声,风吹树叶哗啦啦声响……
好吵……
杜楠慢慢睁开眼来,他心里还奇怪,怎么今天大家会这样吵来着,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其实这些声音并没有比其他时候大,倒像是他听力变得更灵敏了……
怎么会这样……
正这么想着,昨夜发生事便忽然回笼了,一下子灌入他大脑之中,他下意识地向当归方向望去,然后一眼就望到一个黑乎乎人影卧在那里。
杜楠被吓了一跳,蹭蹭蹭爬过去一看才发现那人正是当归,还是昨天那姿势,他睡得正香,气息悠长,看起来睡得非常熟。
只是他身上这黑乎乎东西是怎么回事?倒像是……泥?
杜楠伸出指头戳了一块下来,然后用指头搓了搓:就是一种泥浆感觉,然而比泥浆粘稠,看起来有些像石油颜色。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