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老夫猜错了他的心思,同是嫡子,也有长幼之分,李无定身为嫡长子,他本来寄于厚望,此时不闻不问,颇不寻常……
可怜我那娇儿,命途多舛,也不懂得带眼识人,此生怕是艰难得很了。”
背后没有回答。
殷开山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道:“你说,李无定会不会甘心听命,把手下精兵强将全都调离江州,他会不会有什么想法?要是一时想不开就糟了,阿娇也会跟着受难。
对了,京内兵马可有动静?”
“程家二子听命整肃禁军,封闭营地,十万禁军随时出发,依属下来看,如果江州那边真的抗旨,或许会大难临头。”
“派出飞鹰卫示警,我这女儿啊,虽然不太听话,但看着她自蹈死地,老夫还是不忍心。”
“是。”
背后影子微微跃动一下,烛光摇晃,明暗不定,书房里重新又恢复了寂静。
只闻一声叹息。
无独有偶。
英国公府,也有一个老人正在谈论着江州。
一个青年面色看不出悲喜,只是恭敬禀报。
“孩儿已派出烈山骑连夜出发,向江州示警。希望大兄不要一时想不开,江州虽好,却不是久恋之乡,丢了也就丢了,我李家也不差那点地盘。”
“哦,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他在江州呆不下去,可能会回京。”
老人笑容和煦。
“那自然好,孩儿正感身孤力单,大兄若是回来,实是我李家幸事,男儿建功立业,当杀戮疆场,当一个文官,如无根飘萍,没什么意思。”
“你真这么想?”
老人眼中精光一闪,像是在笑:“放心,他不会回来的,无定有些像我年轻那会,很是重情,什么事情都可以扔掉,儿女情长却是看不破。”
青年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以为然,嘴巴微张,想说什么,又咽下肚,沉声道:“不如孩儿请命,亲领三千烈山骑赶赴西陲,多杀一些妖蛮,也算是揭过此事。”
“不行,此事换任何一人都不可,不要弄巧成拙,你大哥当日既然做了选择,就必须承担后果,谁都帮不了他,自求多福吧。”
老人摇了摇头,又道:“后续发展,府内切切不可妄动,当做没有此事发生,魏征老儿死了儿子,让他撒撒气又如何?”
“可是,此行危险,孩儿担心,魏相爷那里不依不饶,恐怕会有后手。”
“后手肯定是有的,镇之以静,府内不出问题就好,由他去吧。”
老人似乎很累,挥了挥手。
青年退出房间,转过身去,面上忍不住就露出一丝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