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
“等你长大就懂了,这世界上,没什么比平安健康更重要了。”江别深躺在躺椅上,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意思。
一个多月过去,江别深头发又长长了,他嫌热,找简幸借了根皮绳扎起来,扎后面躺在那不方便,就扎头顶。
看上去很滑稽。
尤其是顶着这种发型说这种话的时候。
简幸笑了笑,敷衍“嗯”一声算回应。
江别深故意大声叹气,一副非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简幸也不写作业了,她随口闲聊问:“你是不是快开学了?”
江别深两只胳膊伸到头顶,“不知道。”
“嗯?”简幸问,“你开学时间你都不知道?”
江别深说:“我没告诉过你吗?我在休学。”
简幸想到他每每提醒的那些言论,试探性问:“你生病了?”
江别深嗤笑一声:“我把别人弄生病了?”
简幸:“弄?”
江别深“哈哈”了两声,手握成了拳头。
简幸:“……你都大学生了还打架啊?”
“有人规定打架的年龄区间了吗?”江别深说,“打架只有原因。”
简幸“哦”了一声。
然后沉默了下来。
江别深疑惑:“接下来的正常聊天内容不是应该问什么原因吗?你哦一声是几个意思?”
简幸:“……那你为什么打架啊?”
江别深勾唇一笑,“这还真是个秘密,徐正清问我都没说。”
话题忽然扯了徐正清,简幸没控制住地明显愣了愣,等反应过来忙不迭低下了头,仓促“哦”一声。
江别深却像不知道尴尬一样,明明无视就可以,非要把话题掀到明面上说:“我都知道你的秘密了,咱礼尚往来,我把我的告诉你。”
简幸其实没多大兴趣。
下一秒,听到江别深说:“因为老子被绿了。”
简幸有些震惊地抬头。
江别深自嘲道:“没想到吧?老子那么帅也能被绿。”
简幸问:“她不喜欢你吗?”
江别深嘴角的笑消失,他盯着天花板,自顾自问一句:“是啊,她不喜欢我吗?”
简幸想了想,这个问题也许江别深自问了很多遍。
可没想到,他紧接着说:“她太喜欢我了。”
简幸有点意外这个回答。
江别深又说:“她喜欢我很多年。”
简幸一怔。
“她初中就喜欢我了,为了我考高中,为了我大学学医,因为我们家都是学医的,当然了,我专业也确实是医,”江别深继续说,“我们没考一个大学,她高考失利,因为跟我一个考场,太紧张了。”
江别深忽然问:“如果是你,你紧张吗?”
简幸说不知道。
但是想了想,她又说:“应该不会。”
“为什么?”江别深问。
简幸说:“可能每个人紧张的点不一样吧。”
江别深笑说:“那倒是。”
“那她,为什么还这样啊?”简幸很好奇。
小心翼翼惦念了多年的人来到自己身边,不应该倍加珍惜吗?
“不知道,可能是她对我滤镜太厚,在一起之后才发现,我没她想象得那么好,”江别深说,“而且双人感情和单项暗恋不是一回事,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磨合,细碎的琐事,胡思乱想的猜忌,甚至,双方对这段感情消耗得是否公平。”
“更何况,我们本来就处在付出不对等的境况,走到这一步,其实并不算意外。”
江别深说着,移开了眼睛。
他好像不敢看简幸的意思,可有些话,他又不得不说。
“简幸,有时候没有结果,也许是好结果。”
“如果落了一地鸡毛,记忆里的好光景,也会不复存在。”
简幸没接这话,她只是问:“为什么她不分手?”
“也许是她在我身上倾注的心血太多,选择分手,会让她迷惑,到底是要抛弃这个人,还是要抛弃这些年自己耗费的精力和时间。”
简幸说:“这都是你自己的想法。”
江别深笑了,“那不然呢?难道要我去问她,为什么过去喜欢我那么多年现在却不喜欢了?”
简幸沉默。
“哪那么多为什么,”江别深说,“喜不喜欢,本来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难道你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吗?”
其实不知道。
简幸总觉得自己对徐正清的感情很畸形。
喜欢只是青春期偶然遇到的一瞬间,光眷顾他,将他区别于其他人,简幸看一眼,从此这个人便长了心里。
可她又时常觉得自己不配,过去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将她的情愫一再碾压,愧疚和自责交错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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