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提防,毕竟人心难测,敌我难分——而霍靳西可以给予大部分信任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就算有心人要查,也绝对不会查到他头上。
因此容恒便莫名其妙地扛下了这件事,秘密守了陆与川两天。
直至第三天,陆与川才终于从重伤之中醒转过来。
得到消息的时候,容恒正坐在这座别墅空旷冷清的客厅里抽烟,忽然就听见楼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随后,他安排来救治陆与川的医生出现在楼梯口,“容先生,人醒了!”
容恒闻言,蓦地捻灭烟头站起身来,可是刚刚走了两步,他又蓦地顿住,重新坐回沙发里,又给自己点了支烟。
医生微微一愣,“你不去看看他?”
“我看个屁!”容恒咬着烟头,恨恨地回了一句,“告诉他,是霍先生救了他,安排他来这里救治的。别提我。”
医生愣了愣,却还是只能点了点头,转身去了。
片刻之后,楼上却再度传来一阵动静,伴随着医生的大呼小叫:“……你不能起来,你伤得很重,真的不能乱动……”
容恒听到,蓦地起身,飞身闪出屋外,躲了起来。
面容苍白,连唇上都没有一丝血色的陆与川随即出现在了楼梯口。
他佝偻着身子,一只手紧紧按着伤处,显然是痛苦到了极致。
可是那双眼睛里投射出来的眼神却仍旧是锐利的,防备的,沉沉扫过面前这间陌生的屋子。
容恒紧贴着屋外的墙壁站着,听到里面的动静,心里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不愧是陆与川,在差点就死掉的情况下,醒来第一时间竟然就能挣扎着下床,只为了查看自己所处的真实环境。
玩命成这样,警觉性也高成这样,是真的很不好对付。
容恒毫不怀疑,如果他此刻现身,陆与川飞快地就能将他跟霍靳西、慕浅联想到一处。
若是平时,这样的联想倒也正常,毕竟他跟霍靳西的确亲如兄弟。
可是眼下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之中,陆与川但凡多想一一点点,慕浅辛苦铺就的路,说不定就毁于一朝了。
容恒额头青筋控制不住地跳了跳,随后悄无声息地闪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