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莉垭接过卡特琳娜递过来的热汤:“谢谢。”
“谢什么。”卡特琳娜在水盆里拧干热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脖子,“你的诺克萨斯语说的比弗雷尔卓德语好多了,你以前在军队待过吗?”
“算是吧……”塔莉垭吹了吹热汤,小吮一口,浓烈的膻味让她整张脸都扭在了一起。
“别怪我。”卡特琳娜耸耸肩,“不是我煮的,是阿瓦罗萨的萨满煮的,他们说厄纽克的鞭汤喝了对你很有好处。”
塔莉垭默默地将汤碗放下,推得远远的:“你呢?你在军队待过吗?”
卡特琳娜笑了笑,没说话。
木屋的门被推开,一个脖子上骑着猫头鹰的萨满走了进来:“战母大人叫你们,跟我来。”
卡特琳娜看向塔莉垭:“能走路吗?”
“可以。”塔莉垭走下床,小跳了两下,“嗯,我恢复得差不多了。”
两人跟在萨满的后面,一路上打量着村庄里的风貌。
许多阿瓦罗萨部族的勇士正在打磨武器、喂养骑兽,或者彼此角力摔跤,卡特琳娜还看到一个胖得跟球一样的大胖子在抱着酒桶往肚子里灌蜜酒。
“军纪涣散,果然是野蛮人。”卡特琳娜嫌恶地迈过一坨狼粪,心道,“真不知道大统领叫我过来干嘛。”
塔莉垭悄悄凑近卡特琳娜,指着江浙浙湖浙给她们带路的那个萨满,悄声道:“你觉不觉得他长得跟他的猫头鹰很像?眼睛都好大。”
“哦。”卡特琳娜解释道,“他可能是兽灵行者吧。”
“兽灵行者?”
“就是把野兽当伙伴和家人的萨满。”卡特琳娜道,“听说兽灵行者跟自己的野兽伙伴待久了会慢慢长成它的样子。”
“居然还有这种事。”塔莉垭惊叹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怎么知道这么多?我来之前把能找到的有关弗雷尔卓德的书全部看了个遍。”卡特琳娜心里暗骂着,她很不喜欢看书,一看书就犯困,尤其是那个什么《瓦洛兰游记》,作者简直就是个混球,通篇一大半都是在吹牛耍酷,卡特琳娜发誓自己要是遇见那个作者肯定先把他不厌其烦地在一页书里提起十多次的自己漂亮的金发给全拔了。
“一些常识而已,倒是你。”卡特琳娜反问道,“你会这么强大的魔法,怎么没在军队效力?”
塔莉垭撇过头:“有一些事情……算了,不说了。”
卡特琳娜皱起秀眉,塔莉垭虽然是个恕瑞玛的沙民,但诺克萨斯从不过问出身,只看能力。以她那的强大的岩土魔法,应该在军队里拥有很高向地位才对。
“你是恕瑞玛哪里人?”卡特琳娜试着旁敲侧击出塔莉垭的信息。
“我的民族是骑在漠羊背上的,没有固定居处。”
“游牧?那你怎么遇上的诺克萨斯?”
“在北边遇到的。”
“这样……”卡特琳娜了然,恕瑞玛北部的许多城市在多年前就已经被诺克萨斯所统治,“哪座城市?”
“乌泽里斯。”
卡特琳娜意外地看着塔莉垭:“我几年前就住在乌泽里斯。”
“这么巧?”塔莉垭露出惊讶的笑容,“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不过你为什么去乌泽里斯?”
“我和我的家人在乌泽里斯居住过一段时间,现在我的母亲和妹妹都还留在那里。”
“你还有妹妹啊?真好,我都没有兄弟姐妹。”塔莉垭羡慕地道。
提到妹妹,卡特琳娜的表情有些复杂。
她想换一个话题,比如问出塔莉垭是从哪里学会这么强的魔法的,但可惜的是,她们已经走到了战母的帐前。
“进去吧。”长得跟猴子一样的萨满停在了入口处。
卡特琳娜发现萨满和卫兵们完全没有让她卸下身上武器的意思:“有趣……他们是觉得我们两个不可能伤害到他们的战母吗?”
塔莉垭深吸一口气,似乎有些紧张。
“咕咕咕!”萨满肩膀上的猫头鹰对塔莉垭做了个鬼脸,逗得她笑出了声,但又立马捂住嘴,尴尬地看着那位萨满。
“它喜欢你,异族少女。”萨满友善地朝塔莉垭道,“它一向对心地善良的人很有好感。”
塔莉垭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朝猫头鹰挥了挥手,走进帐内。
卡特琳娜跟在塔莉垭身后,入帐前的一瞬间,她瞟到那只猫头鹰对她充满敌意的目光。
“是觉得我一点都不善良吗?”卡特琳娜心里冷笑,“动物还真是敏锐。”
一走进帐内,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寒意。
寒意的源头来自一把长弓,它被挂在架子上,通体透明宛如冰晶,就算是对魔法一窍不通的卡特琳娜都能在上面感觉到无比强大的力量。
“臻冰武器……”卡特琳娜警惕地看着这把弓。
她事前已经全面了解了臻冰武器,这种只有寒冰血脉才能使用的武器能爆发出比大多数法师还要强大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