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草民有罪。”常正阳扑倒在地。
朱厚炜故作惊奇道:“有罪?常东家何罪之有?”
常正阳见朱厚炜话音冷淡,心中更是惶恐道:“去年湖州大灾,无数田地被淹,上万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逃难去了城内,王爷仁义,不但免了王田今年的租税,还大开粥棚赈济百姓,然而草民却被猪油蒙了心,想借此大灾发上一笔不义之财,最终有江湖义士夜袭草民家宅,虽有胁迫之举却也如醍醐灌顶一般让草民幡然醒悟,深感自己罪孽深重,为了赎罪,草民从外地购入大量高价粮食,又以平价卖于百姓,只是这一来一回所亏甚巨,为了维持名下粮行正常开业,不得已才到王爷名下钱庄举贷……”
一番略带哭音的慷慨陈词,说的朱厚炜都他么差点信了……
不过朱厚炜对常正阳这番话还是感到非常满意。
“常东家能悬崖勒马,本王于心甚慰。”朱厚炜赞道:“本王让你留下,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说一句,本王心中有个想法,一旦做成,于大明有大利,但这事本王不方便亲自去做,也没有精力去做,那么本王便需要物色一个人选,常东家去年赈灾得力,因此这机会本王便留给常东家,只要办好了便是天大的富贵,去年常东家的损失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常正阳彻底震惊了!
被勒索五十一万两银子还只是九牛一毛?这天大富贵得有多大?简直难以想象啊。
如此说来,他被永王勒索非但不是祸反而是天大的幸事,至少也是因祸得福啊。
“敢问王爷要草民做什么?”
“起来说话。”朱厚炜抬了抬手道:“要你做什么,这个你先不需要知道,需要你的时候本王自会让你知道,好了,你且先回去吧。”
常正阳走了,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满脑门的问号走了,始终没能明白永王把他留下来到底是为了敲打还是只想着给他画一个大饼……
“王爷……”玉姐儿款款走到朱厚炜的身后,伸出温润如玉般的小手搭在朱厚炜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了起来。
“今天还出去玩吗?”
“有些倦了,妾身就不出去了。”
朱厚炜呵呵笑道:“你倒是知心,不过真要想出去,本王可以安排人手保护,你不是说要在这西子湖畔大采购一次吗?怎么到现在才买了几件小玩意。”
“西湖就这么大,玩了两天有些腻了。”玉姐儿手上加了些力道:“女子要买的无非就是些胭脂水粉和衣裳,这些王府里面都有,还比外面好用的多,妾身怎能看上……”
“这倒也是。”朱厚炜笑了笑,他闲着没事捣鼓出了些香皂和香水,顿时让玉姐儿和吴家姐妹对以前的胭脂水粉弃之如敝履。
任兴负责香皂、香水的炼制,成功之后惊为天人,还建议他量产发卖,说就靠这两样就能让王府获取泼天的财富,这话说的没错,不过朱厚炜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所以没准。
朱厚炜拥有目标堪称宏伟的野心,他不仅仅只是想要改变大明,他要的是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在西方列强即将崛起之前,让大明完成脱胎换骨般的蜕变。
想要做到这一切,很难,非常难!
但是只要能做到,华夏百年之耻将不会发生,大汉民族将会继续引领全世界,站在全人类的巅峰!
这是目标,想要实现这一目标,他需要人口,需要基础建设来带动经济的发展,他更需要能够让全世界都为之颤抖的军队!
归根究底,朱厚炜最需要的就是钱!
香皂、香水量产以后发卖,一开始的能够谋取暴利,可这种没有太大技术含量的东西,将会以最快的速度被破解,然后出现无数的廉价替代品,想要不被主流市场淘汰,降价是唯一的命运。
当然,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至少朱厚炜现在还没有看不上蝇头小利的资格。
他不弄这些能够瞬间产生暴利的东西就是时机没到,时机真正成熟的时候唯有等到他坐上那个位置。
因为朱厚炜太了解他亲哥了,这家伙就是一个穷鬼,而且还是个贪财的穷鬼,伸手跟户部要不到银子,靠着内库的收入压根养不起整个后宫,更满足不了他丰富的业余爱好。
所以这天底下最想捞钱的其实是他哥,只可惜他是皇帝吃相不能太难看,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压根不懂什么理财之道,那还赚个毛线。
天底下的藩王足有数十,富的流油更是藩王的标配,但是朱厚照不可能去问什么蜀王、德王、襄王去要,因为皇室丢不起那个人,但是永王……
朱厚照肯定好意思,没办法谁让永王是他亲弟弟呢?
自己曾经都下过旨意要禅位给永王,自家弟弟好意思不赞助穷哥哥一些?
之所以一直没开口,完全是因为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罢了。
朱厚炜很清楚这些,所以现在湖州工业区内无数新兴之物一旦量产,就足以为他赚取堪称恐怖的财富,但是他就是不干,否则就得伸出脖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