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虞闭着眼睛,听着雨声和键盘敲击的声音。
此起彼伏,很有节奏,好像是一首和谐的催眠曲。
原本以为她紧张得失眠,谁知道很快就睡了过去。
台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雨声渐渐小了下来,沈镌白停下工作,抬腕看了眼手表的时间。
少了雨声和键盘敲击的声音,客厅里变得异常安静。
他的视线微微偏移,落在了沙发上。
岑虞缩在欧式布艺的沙发里,怀里抱着个靠枕,缩成一团,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落在她的侧脸上,将她的肤色衬得雪白,明明还没成年,长相却已经很精致了,眉眼里透露出了一股天然的媚态。
睡着以后,看上去更加的安静柔和,就连浅浅的呼吸声也是那么惹人怜爱,像是一只慵懒的猫。
忽然,小猫儿翻了个身。
长袖长裤的棉质睡衣,奶白色,翻领上有淡蓝色的花边,随着她侧身的动作,手臂压到了胸前的柔软,领口松散开来,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以及锁骨深处浅浅的窝,似能斟酒。
“”
沈镌白眼睫振了振,喉结上下突滚,像是看到了什么烫眼的东西,慌忙地移开了视线。
他轻轻阖上笔记本电脑,轻手轻脚地去到卧室,卧室里也是一派安静。
楼上的男女终于偃旗息鼓,消停了下来。
沈镌白也跟着松了口气,他回过头,看向沙发里熟睡的小姑娘,以一副毫无防备的姿势对着他。
他垂下眼眸,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第二次在心里对自己说——
做个人吧沈镌白。
看着长大的小孩也下得去手。
他将脑子里难以启齿的想法压了下去,迈步去了沙发边,小声地喊她。
岑虞睡得很沉,叫了几遍也没叫醒,又怕把她吵醒了之后睡不着,沈镌白犹豫了许久,最后无奈地轻叹,弯腰将她抱起来。
少女的身体柔软滚烫,落在他的臂弯里,触感灼人。
岑虞在被他抱起的瞬间,意识突然地清醒了。
感觉到自己的脸撞进了男人的胸膛,扑面而来的海盐气息在空气里扩散。
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他的掌心炙热,扣在她的腰腹上。
她听见了心脏有力的跳动声。
分不清楚是谁的。
她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停止了,不敢这个时候让他发现自己醒了。
直到沈镌白抱着她进了卧室,柔软的床铺,被单微凉。
她的双眸紧闭,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出她眼球不正常的颤动,以及藏在头发里,红得滴血的耳根。
然而沈镌白在将她放下,盖好被子以后,迅速地关上了卧室的灯,一刻不曾多待地关上了门。
仿佛身后黑暗漆黑的卧室里有什么洪水猛兽。
“”
卧室里安静无声。
岑虞缓缓睁开眼睛,腰上被他碰过的地方好像有了印记,久久不消散。
她一把扯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大床上,拱起了一座小山。
好烦啊。
根本睡不着了啊啊啊。
后来岑虞也不知道自己是几点钟睡过去的。
第二天还是沈镌白把她喊醒的。
岑虞坐在酒店自助餐厅里吃早餐,打了一个又一个困倦的哈欠。
沈镌白给她倒了杯咖啡,随口问道:“你昨天不是睡挺早的吗?”
“”岑虞面色一滞,含糊其辞,“就是没睡够。”
她放下筷子,故作不知地问:“我昨天不是在沙发上睡得吗,怎么后面又到床上去了,你抱我去的吗?”
沈镌白看她一眼,漫不经意‘嗯’了一声,像没怎么往心里去。
“准考证带了吗?”他转移了话题。
岑虞从卫衣口袋里摸出准考证和一根粉色的头绳,“带了。”
艺考时要求头发不能挡脸。
她把准考证先搁在桌子上,然后拿起头绳,开始把披散下来的头发拢起来,往上扎成马尾,露出一整张脸,素面朝天,五官精致完美,挑不出一丁点儿的错处。
扎好头发,岑虞起身,“我去拿点水果。”
自助餐厅里,多是要去参加艺考的学生和家长。
隔壁一桌坐上了一家子,爸爸妈妈带女儿。
年长的女人余光瞥见了桌上的准考证,悄悄地打量起旁边的沈镌白,自来熟地搭话道:“你也是去广戏参加艺考的吗?”
沈镌白一愣,“不是。”
“唉,那你桌上的准考证是谁的啊,别不是之前吃饭的学生落下的,那就糟糕了。”女人好心地提醒。
沈镌白礼貌客气地笑了笑,“我是陪家里妹妹来的,这是她的。”
闻言,女人才放下了心,“这样啊,那你这哥哥当的真好。”
“”岑虞端着水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