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装修的富丽堂皇,中间一个大圆桌,旁边坐着三个人。
其中只有一人我认识,正是那曹公子的母亲,体态丰盈,满身贵气的妇人。
她旁边,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西装,发丝一丝不苟,眉毛有些粗重,看起来颇有威严。
但看到此人的第一眼,我忽然心生警兆!
定睛一看,发现他的身上隐隐有一道黑气缠绕,如藤蔓一般由下而上,如今已经到了胸口下方。
“黑藤萝如蟒缠身,知天命事有不为,此人做了不该做之事,近前定有灾祸……”我暗道。
隔了两把椅子,则是一个穿着唐装,留着山羊胡,头顶光滑如镜,却在后脑留着一绺小辫的中年人。
看着那男人奇怪的造型,我脑中忽然蹦出一句台词‘这造型,挺别致啊!’。
“这位就是救了我儿子的初一凡,初大师?”
我一进门,西装男人立马起身,笑着迎了过来。
杨守成给我二人介绍,我这才知道,此人就是曹公子的父亲曹东民。
但我不加以颜色,只是形式化的跟对方握了握手。
说实话,我心里着实有点恼火,杨守成或许身在局中不自知,但我却是明白,这曹东民多少有点看不起人。
我救了他儿子,往小了说,那是救命,往大了说,那就是保住了他家的香火,结果这曹东民夫妇倒好,端坐钓鱼台,就在这里等着我上门,却没有出门迎接,实在有点目中无人。
尤其是曹东民的妻子,此时连站都没站,就那么坐在那里看着我,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十分的形式化,透露着几分薄凉。
我心里顿时冷笑起来,但面上没有表露,坐到了椅子上。
曹东民笑着说道:“真没想到,救我儿子的神医,竟然真的如此年轻,旁人与我说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呢,现在总算是信了!”
曹东民感慨:“我儿子这次伤的太重,但经过了小神医的手,已经在迅速恢复了,邵院长说,情况十分乐观,最少应该能够恢复七成以上,实在是太感谢小神医了!”
说完,曹东民拿出了一个盒子,递到了我面前。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小神医笑纳。”
那盒子不大,但十分精致,镶着金边,应该是某种名贵的首饰手表之类。
看着推到面前的盒子,我淡淡一笑,并未拿到手中。
“救人是受人所托,谢礼就算了,如果只是这点小事,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很忙,就告辞了!”
说完,我直接起身。
这一下,曹东民等人全都愣住了。
杨守成满脸的不知所措,他大概是想不透,我为何忽然要走。
而曹东民身边的妇人,此时却忽然皱起了眉头:“这位小神医,这可是市长给你的谢礼,难道入不了你法眼?再说了,就算不收,按规矩,也该留下吃完饭再走才对嘛。”
闻听此言,我冷笑一声,到了如今,她竟然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反胃。
我顿时也没了好语气:“我可不知什么规矩,我只知道,我救了一个人,他差点死了,并且断了香火根,是我拦下了鬼差索命,也是我让他重新成为了男人,就算他对我三叩九拜,我也受得起!至于什么谢礼,我这个人有个规矩,无诚心之礼不收,无德无义之人不交,正所谓太上老君头上过,落地仙丹不能拾,告辞!”
我的一番话,让曹东民四人同时一怔。
妇人回过神来,脸色阴沉,起身就要说话,却被曹东民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曹东民一个箭步拦住了我的去路:“小神医留步,是我曹某办事考虑不周,还请您莫要怪罪,快快快,请坐!”
杨守成也走了过来,满脸愕然的看着我,但显然已经回过味来,眼神深处,有着一丝惭愧。
说实话,如果我想走,曹东民根本就拦不住,说到底我还是给了杨守成几分面子。
若不是这层关系,我才不管什么市长不市长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瞧不上我,我还懒得搭理你呢。
见我不坐,曹东民叹了口气,自责道:“太上老君头上过,落地仙丹不能拾,小神医这话让我汗颜,我知道小神医是在怪罪我,是我和我妻子态度有问题,但请小神医相信,这谢礼不是施舍,也不是落地的仙丹,是我诚心实意想要感谢小神医的。”
能够做到市长的位置,定然不是普通人,曹东民显然是领会了我话里的意思。
所谓落地仙丹不能拾,我就是在告诉他,别埋汰人,就算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丢到地上给小爷,小爷也不要,做人的骨气,小爷还是有的!
其实说到底,我也犯不上跟他们置气,要不是那妇人的态度有问题,我可能也不会这样了。
在曹东民的拉扯下,我坐回了椅子上。
那妇人脸色难看,但没说什么,坐在旁边似乎生起了闷气。
杨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