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任何代价地跑向安全屋,不要理会任何一个试图让您停下来的声音。
“10、请不要锁上安全屋的门,或者用别的办法堵住。
“11、如果您没有抵达安全屋,月色已经变成暗红,会听到滴答声。请无视这个声音,尽快行动。圣殿出口的储物箱里有弓箭,箱子没有上锁,您可以祈祷并射击任何不属于【精灵】和【卷属】的生物,即使箭失用尽,也不要露出任何胆怯。
“12、它们喜欢您的恐惧。”
奈芙蒂的脸白的和纸一样,挣扎着想要逃走:“没用的!我不是你的族人!”
“但你是卷属,”嘉拉迪雅不放开她,硬拉着往前走,“没有舞伴不行的。”
两个女孩光着脚,在大厅里飞奔。尽管她们跑得飞快,但是耳边突然响起了怪异的笛音。
这声音像是荒野中狂野的凛风,又像不安好意的口哨,充斥着极度的不真实和令人惶恐的混乱。
笛音勾起了某些潜意识的触动,让嘉拉迪雅的心脏剧烈跳动。即便已经是强大的超凡者,她也感觉到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她停下脚步,伸手挽住气喘吁吁的银发女孩。奈芙蒂也颤抖着转过身。
黑发和银发的女孩彼此挽着对方的纤腰,在空旷的大厅跳起舞来。
“你的骑士会来找你吗?”
奈芙蒂的脸色苍白。眼角的余光看到的是无人的黑暗。但是,她却有种感觉,自己正被前后左右的、滑腻又扭曲的东西蹭过,包围着。
奈芙蒂被吓得半死,一不留神,她扭到了已经冰凉的脚踝,往地上跪了下去。
“不会,”嘉拉迪雅说,“我把他让给索尼亚了!他们这会正吃着热气羊肉,喝黄油啤酒,别提有多快活了!”
漂亮的游侠小姐扶住自己的舞,摇曳着黑色的长直发,在笛音中旋转。她嘴角微翘,望着奈芙蒂的眼睛:
“索尼亚会盯着他,好好做功课,暑假的时候一起去海边。跟上我的节奏……
“过几年,他们毕业以后,住在拜耶兰山上的家里,每天有数不清的客人;会买下一座维罗纳的城堡,每年去两次……请不要看四周。
“每年去两次,在寒冷的冬夜点燃壁炉,让他枕在腿上,读书给他听。等他睡着以后……嗯。”
“……”
奈芙蒂感觉不到周围那些浮游的怪东西了。她只看见朦胧遮住了一双晨星,银色的微光荡漾在雾中。
“嘉拉迪雅,如果你不开心,可以不说,”奈芙蒂怯生生地说道,“真的,我能集中注意力。”
“总而言之,”游侠小姐的双眸重回冷静,“现在我们只有彼此。
“勇敢点,奈芙蒂,我们要坚持下去。
“坚持住,就有希望!
“那些想把我们当封印物的,当燃料的混蛋,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
“咕噜噜噜!”
冰冷的水灌进口鼻之中,格里菲斯看到一条死灰色的触须卷住了他的脚踝。浑浊的黑水中,有一张巨大的嘴,冰凉如同死物的巨大眼睛凝视着他。
“含光!”
战争骑士拔出圣剑乱斩,好容易才挣脱出来,爬上岸边。
“嘶——呵!”
他咬着牙,给脱臼的胳膊复位,把卡在盔甲里的剑刺拔出扔掉,然后继续狂奔起来。
隐隐绰绰的怪影、扭曲的狰狞正如潮水般卷来。
连续几个小时,他都在被追击。刚刚击退了多蒙之子的围攻,立刻就陷入其它怪物的埋伏。
越是向前走,怪物就越强大……就仿佛,脚下的道路不是通往迦南,地上的神国,而是……
通向某个不可言说的、超越常识和生理极限的,来自无尽深渊的诡秘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