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明不了。至少除了当事人自己以外,他们这些外人都无法替林深时和林允儿之间开解什么。
站在旁边看着英利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态,原先见女孩十分苦恼、所以就干脆带她过来找人的金主编莫名也保持了沉默。
他回头看向了眼前依然还能若无其事地保持笑容的林深时,往常并不具备对外人的同理心的理性头脑这时候忽然也像受到了气氛的感染,一些起初预备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就连边上原以为两个人的到来能够带来帮助的徐白东见到几个人这副突然间都不说话的样子,也不由张张嘴,最终同样是面露默然。
气氛好像又将归于沉寂。
“欧巴?”
这时候,第三个找来的人出现了。
见到仍然穿着那身雪白礼裙、光彩照人的曺诗京,在场的人当中除了下意识蹙眉盯住女人看的英利以外,其余的两个男人都在心里面陡然松了口气,又无声地叹了一句。
不得不说,曺诗京来的时机真是太好又太尴尬了。
“你现在有时间吗?回去之前先跟我私下聊一聊怎么样?”
曺诗京当然也留意到了在场的其他三个人,但她并未多么在意,对林深时偏头示意,开门见山地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这话是在征询意见没错,但其中留给人的余地还真是不多。
林深时不说话地同她对视了一会儿,旋即就要转头开口,却被一脸了然的徐白东率先抬起手打断:“我知道,我先走了。”
男人顿了顿,嘴角又扯了一下,这回是真的笑了。
“抱歉,之后有机会再聊吧。”他又对金主编两人说。
看看抱着手站在旁边等候的曺诗京,金主编也干脆地放弃了心中原有的想法,拉起旁边女孩的手腕就向着几人告辞。
等到徐白东三人全部离去,目送着旁人走远的曺诗京才收回视线说:“其实要找你的人不是我。”
随手脱下西装外套的林深时一边把衣物好好地收起搭在臂弯,一边看了她一眼,平静地回答:“我知道。”
曺诗京意外地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我说了,你和饮溪有些地方很像。像现在这样的时候,你不赶紧躲着我不露头就已经很不错,哪里还有胆量敢单独找我谈话?”
女人看样子还想说点什么,但瞧瞧林深时的侧脸,还是没有再开口,她静静地往前带路,林深时也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不一会儿,曺诗京就停下脚步,回过身说:“到了。”
一路低着头看路的男人抬起头来,他一瞬间就看到了前方那道坐在花圃长椅上的中年身影,不远处还负手站着几名负责警戒的保镖,但除此以外,四周一片阒然,寂静无人。
很显然这是一处特意被临时创造出来的谈话场合。
“阿爸没让我留下来,我就先回避了。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你们父子俩。”
在说完这句话后,曺诗京甚至带走了李溪午周围的那些保镖,这一举动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出于李溪午本人的吩咐。
总之,林深时感觉耳边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黑黢黢的花园里,唯有那张长椅的边上矗立了一盏路灯,像在专门为他指引方向。
林深时在原地驻足了几秒,还是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还没等临近,他就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随着风传到他耳中。
“现在心情怎么样?”
他的步伐顿了顿,又立刻继续上前,直到走到中年男人的面前才站定停下。
坐在长椅上面的李溪午看看他,嘴里突然就说:“在坐下之前,我先说几句会让你不高兴的话。”
林深时没搭腔,一只手拿着西装外套,就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父亲。
“今晚发生的事情,虽然站在长辈的立场我或许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我还是得说,这样的情况确实也在我之前的预想当中。”
“所以我给你个建议,这个建议不是基于父亲的身份说的,而是作为长辈的意见。”
“如果你真为她着想,你就不要再把她拉回这个世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