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不轨,囚禁他不说,还把自己整成相似的容貌,挑了个适当的时机跑回来。
豪门公子的父亲病重,对于儿子的归来格外欢喜,只有在家工作几十年的管家敏锐地察觉出哪里不对。
这是部国外的片子,血腥镜头拍得格外逼真。
手起刀落,匕首狠狠插进老管家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
“哦!”老管家被捅腰,尖利惨叫。
赵开仿佛被刺中了肾,身子跟着一颤。
“啊!”
又是一刀。
赵开脸色更不自然了。
有些事经不起细想,譬如他记得李相浮似乎是没有痣的,而现在眼角有一颗很小的痣,距离眼睫位置很近,平添了几分魅惑。
这孩子专门挑了这么一部片子点播,会不会是在发射求救信号。
李相浮突然站起身:“喝点什么?”
赵开:“不了,我就先回去……”
李相浮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已经走到厨房:“果汁还是酒?”
赵开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一把冰凉的剑正架在上面。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会激怒对方,也给自己来一刀。
“伏特加。”他喉头一动:“加冰。”
此刻急需烈酒壮胆。
凝视李相浮站在那安静碎冰干活的画面,赵开转过头想趁机和李沙沙说上几句,小孩子眼神闪烁了一下:“爸爸正在看着我们。”
赵开僵硬地转过脖子,泛着冷光的冰锥正上下晃动,李相浮似笑非笑地望着这边。
赵开费劲地扯了扯嘴角,没话找话:“冰不用太多。”
“好。”声线温柔得像是新鲜的蜜饯,就是不知道这蜜饯涂**了没有。
这样的笑容令赵开毛骨悚然,轻易抛开所有顾虑,给上司发了一条短信:有情况,请您速回。
那边电话很快打来,古板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他又闯什么祸了?”
恰好李相浮端着酒杯走过来,赵开没法说得太明白,只能支支吾吾嗯两声,幸好他遇到的是个聪明的上司,没有隔着不同空间追根究底,听意思是要回来一趟。
赵开险些激动的眼泪都要给他流下来。
片子被快进看完一遍,小孩特别安静地坐在那里,又重头看起,赵开再次直觉这就是求救信号。
李相浮放下酒杯,忽然绕到沙发后面,赵开立刻直起身,尽量不打哆嗦地掏出打火机,走到窗边佯装要抽烟。
“禁烟,”漂亮的眉头轻蹙,李相浮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孩子不能闻。”
落地窗外响起轮胎压过车坪的响动,赵开认出是老板的车,亲眼看到亮着的车灯时,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得救了!
门被推开,夜晚的寒气随之灌入。
来人身姿挺拔,和李相浮是截然不同的气质。作为家中长子,李怀尘气场很足,哪怕是人多的场合,单单往那里一站,也不是可以忽略的角色。
看到不省心的弟弟,他眯了眯眼,随手把钥匙扔到一边,倒是没有赵开初见李相浮时那么大的反应。
赵开朝上司靠拢,轻咳一声给他指了指李沙沙的方向。
李怀尘面无表情:“长本事了。”
对面人曾经的荒唐事太多,作到差点自己玩死自己,以至于搞出人命都不显得奇怪。
多得一个字都没说,李怀尘冷归冷,到底不至于在孩子面前公开谈论一些事。
就怕才缓和一点的气氛因为领养一说再次僵持,赵开拼命使眼色,希望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能停止蹩脚的谎言。
可惜李沙沙亲自开口说:“我是被收养的。”
明明是局外人,赵开拼了老命地把话题往回拉:“相浮变化特别大,我今天去机场差点没认出来。”
重点在于前半句的强调。
李沙沙又开始专心看电视,情景重现……老管家被捅。
“啊!”
那一声惨叫仿佛叫在了赵开的心上,他迫切地希望上司能自己品出一些东西。总不能他亲口去说‘我怀疑你弟弟是假的’这种话。
客厅里,静坐着三个大人一个小孩,一言不发看着电视。
过了稍顷,李相浮起身去卫生间,路过李怀尘身边时手指从长发缝隙间穿过,眨了眨眼,目光中充满暗示——
你看这头发,又黑又亮。
回来时指尖不经意扫过冰凉的手背……你看这血管,细长清晰。
他的暗示似乎终于起了作用,李怀尘薄唇微动,终于说了对方想要听到的:“你这次回来变化太大,大到有点不像是我弟弟。”
停了一下说:“现在联系国外复盘行踪时间太长,还是直接做鉴定最方便。”
一旁赵开听得倒吸冷气,说得这么直白,万一真是个冒牌货被激怒杀人灭口怎么办?
李相浮果然面露不虞:“没必要这么侮辱人。”
心道肯定要开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