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浮做的是个花瓶,稍微晾干后,开始在瓶底刻字。
刚看到第一个字符,李老爷子不禁皱眉:“汉字多好看,非要整个洋文。”
李相浮:“这是梵语。”
李沙沙安慰:“活到老学到老,爷爷,切勿自卑。”
“……”
基本的步骤已经完成,李相浮让秦晋来上釉,自己去换了盆清水洗手。随后陶艺老师过来帮忙把东西拿去烧制,忍不住赞美一句:“上面的雕刻工艺太有水平了。”
完全能预料到烧制后会是一件杰作。
李沙沙盯着花瓶看了许久,偏头道:“不能半途而废,爷爷,我们继续。”
李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住笑容望了眼李戏春那边:“别光顾着爷爷,适当给其他人一些指导。”
李沙沙闻言摇头:“没人会待见碎碎念。”
一般只有长辈对小辈的容忍程度比较高。
“……”
这一刹那,李老爷子深感和开口闭口教人做事的李沙沙比,以往靠实力闯祸的李相浮足以称得上是小天使。
不间断的催促声中,他不得已重新坐回原位,另一边因为明天才能来取成品,李相浮擦拭完手上的水珠说:“我先走了。”
李老爷子拼命使眼色,示意让他把李沙沙带走。
然而李相浮视若无睹,临走前摸了摸李沙沙的脑袋:“乖乖听爷爷的话。”
让系统在这里尽情发表长篇大论,预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自己也能图个耳根清净。
李沙沙乖巧点头。
走到门口,李相浮停步,认真对带队的工作人员说:“亲子活动体验满分,你们流程安排的很棒。”
游客多是鸡蛋里挑骨头,陡然受到褒奖,反倒叫工作人员有些摸不着头脑。
远离了陶土的味道,一出门,空气格外清晰,五脏六腑仿佛瞬间被净化了一遍。
白天出来活动的人不少,李相浮下楼梯前观望一圈,挑了一条较为僻静的小道散步。
秦晋走他右边,余光一偏,可以轻易看清对方的全部表情。
李相浮的第六感很强,不转头都知道有目光在注视自己,嘴角的弧度稍纵即逝,问:“我脸上有花?”
被正面提问,秦晋丝毫没有尴尬,询问起另外一件事:“花瓶底下的梵语是什么意思?”
“一时兴起取的名字,叫金刚,”李相浮解释:“希望它有金刚不坏之身。”
李相浮总有些特别的行为逻辑,秦晋并不觉得惊讶。
“等成品出来,送你好了,”李相浮眉梢一扬:“寓意健康长寿。”
秦晋平静道谢:“我会珍藏。”
两人正说着话,李相浮忽然停步,让他抬一下胳膊,视线定格在一处:“有泥。”
秦晋也注意到了,随意卷了几道边挽起来,有泥渍的地方被顺利遮掩住。
“还是回去换一件比较好。”李相浮建议。
秦晋摇头:“出来的急,没带换洗衣物。”
李相浮有轻微的强迫症,认为这样卷着不太雅观,想了想道:“不嫌弃的话,我有一件多余的衬衫。”
秦晋并未拒绝。
达成一致,李相浮改变路线朝租住的小别墅走去。路上大脑遇事后条件反射地开始分析,很快发现不合理的地方,制作陶艺的全过程基本是他在动手,依照秦晋的谨慎,不该在简单的上釉环节蹭到袖子。
试着勾勒出几种可能有的姿势,最后确定除非被人撞到,一般污渍不该出现在那个位置。
回到别墅,李相浮递给他一件白色衬衣,转身到客厅等着。利用这段时间给李沙沙发了一条短信,提醒对方别光顾着说话,多喝水,免得第二天嗓子疼。
身后传来脚步声,李相浮头也不抬问:“合身么?”
“还行。”
李相浮闻言抬眼,目光接触到对面的人时不由一滞。秦晋的肩膀比他略宽,之前做人体模特时,感官受到的冲击还不算太强烈,如今秦晋塞在略小一号的衬衫中,使得上半身肌肉的线条过度明显。
因为不是太合身,胸前扣子多解了一枚,好增加舒适性。
在不排除秦晋故意弄脏袖子的可能性下,李相浮面无表情推导出一个结论——
是了,他在勾引我。
秦晋洞悉力强,几乎明确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一句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没猜错的话,火烛指的是自己。
气氛微妙起来只在一个瞬间,李相浮联想起去参加综艺节目彩排时,秦晋就曾碰瓷裙摆,导致脑袋被甩了颜料,事后以此为借口,要求他充当了一次免费洗头工。
没给李相浮发散思维的时间,秦晋冷不丁提起一个扫兴的名字……秦伽玉,继续双方在陶艺室未完成的话题:
“准备从哪里找突破口?”
权衡完轻重缓急,李相浮暂时搁置刚刚的琢磨,转而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