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打草惊蛇,白优住进将军府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
白优让明善再次打扮成她,和有悔一起离京出去玩。
自己则什么都没拿,跟着宋从极走了。
宋从极把她带到了新修的别院里。
白优跟在他的身后,走进去的一瞬间,差点泪崩。
这……居然是按照她和爷爷在南方居所一比一复刻的!
江南水乡一样的房子,不管是上面的划痕,假山流水,花草,房间,都和她曾经住过的一模一样。
他简直是把她的整个家都给搬了过来。
她与爷爷常年漂泊,临死前几年,爷爷身体的情况越来越差,所以她特地挑选了南方富庶之地,暂时住了下来。
房子里的一砖一瓦,每一个摆件都是为了调节爷爷的疾病而设下的风水布局。
他甚至连风水局里的聚气点,都一个不落的全部设置了出来。
这得耗费多少心力才能做得到?
尤其这些聚气点格局本就极端不对称,他居然都能接受和适应?
白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宋从极察觉到身后灼热的视线,回头奇怪询问,“怎么了?”
白优强忍着想哭的冲动,若无其事地对他说道:“……你家里真好看……特别有江南的味道。”
宋从极:“嗯。这里平日不会有人过来,你在这里会比较安全。”
“哦。”
宋从极把白优安排进了他旁边的卧房。
她在南方的这套房子,因为考虑藏精纳气,所以房间只有三个,一个她的,一个爷爷的,还有一个盛千夷的。
宋从极住进了爷爷的那间,而她也自然住进了自己的那间。
白优抚摸着房间里的一切,有种恍若梦境的感觉。
看着首饰盒里的簪子,她愣住了。
这不是复刻的。
这就是她自己的东西!
没想到他连这些都一个不落的全部拿了过来。
坐在床边,窗外蝉鸣不断,看着熟悉的场景,时光仿佛倒流,就好像她从未曾离开过一样。
以前她一直觉得他的深情都是假的,可看着这些,她却不懂了,时霓对于他来说,到底算什么呢?
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他何至于此?
白优起身去找宋从极。
此时的他,正在房间里看卷宗。
白优在他对面坐下,试探地问道,“……看大人的喜好,我本来以为将军府是那种比较硬朗的风格,没想到却是这么诗情画意,大人怎么会打造这种江南风格的房子?”
宋从极语气冷淡平和,头也没抬地回答道,“时霓喜欢。”
“……”
白优抬头,透过他房间的窗外正好能看到院子里的桃树。
树上挂着符咒一样的许愿签。
每一个签上都有一个小铃铛。
风吹过的时候,整棵树都像是在歌唱。
白优惊奇地走到树下去看那些签字。
上面都是她以前的那些,每一个签的位置都和原来一模一样。
“大人怎么会弄这个的?”白优故意问道,“毕竟是女孩子会喜欢的东西。”
宋从极:“时霓喜欢。”
“那她为什么会喜欢这些啊?”
宋从极一直在看卷宗,似乎没注意到她询问的句式不太对,随口答道,“……她喜欢风水。”
白优:“……”
不,不是这样的。
“喜欢风水可以直接算,根本没必要弄这些啊。”白优说道。
宋从极:“……”
白优回头,注意到了宋从极眼底一闪而过的茫然。
他不知道!
宋从极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沉吟道,“她的喜好与寻常人不同。”
白优沉默。
瞥眼,看到了宋从极的卷宗,上面是安王的行程。
白优特地凑过去看了一眼,里面详细的记录着之前安王的每日出行,喜好,和什么人说过什么样的话,在什么地方点过什么吃过什么,事无巨细……
几乎把他每一天的所有时辰做的事情,说的话都记录在案。
这一刻,之前所有的疑惑好像在瞬间串成了一条线。
忽然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般了解了。
他复刻了她生活的一切,却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的根源。
他对她的了解,充分详细的根本不像是爱一个人的方式,更像是一种情报的归档。
比如安王。
所以上次他怀疑她没见过时霓,是因为爷爷的行程不对。
他每一次觉得她和时霓有相像的地方,都是因为这种绝对的情报掌握。
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