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巫医震惊不已,“不可能的,她真没事?”
“是。”天相点头,“之前因为侯府与国公府的婚约,我特地派人混进了侯府盯着,婚约传出后不久,白优就病倒了,后来他们家请了一个道长,给了她一面镜子。”
说着,天相指了指宋从极面前的八卦镜,“除了大小不同,其他和我们发现的这镜子一模一样。”
宋从极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白优自那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找了多少大夫看都没用,倒是和他的情况差不多。”天相用眼神指了指床榻,“据说她是我们去侯府那天才醒的。如果极乐散就在八卦镜上的话,她应该也中了此毒。只要知道她怎么醒的,或许这人就有救了。”
宋从极沉吟片刻,却没有直接询问白优,而是问起了那道长。
天相有点头秃,“说来也是巧了,那道长昨天在皇城脚下打了白优,现在不知去向,整个上京我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人。”
“不用找了。”宋从极眼尾微挑,目光深沉地看向伤者,“人在白优那。”
“啊?”天相懵了。
想到那天夜里,白优面对他的威胁都不为所动的样子,区区一个道长又怎么可能真动得了她?
十有八九是为了掩人耳目藏起道长做的一出戏罢了。
宋从极下令道,“去侯府把白优请过来。”
“是。”
两个时辰后,白优出现在了天玄司。
一身橘红留仙裙明艳夺目,精致的五官上点缀着浅淡的胭脂,比起之前所见的苍白虚弱,此时的她,更显动人。
才跨进大门,都能感觉到黑暗的天玄司都跟着明亮起来了。
白优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笑着进天玄司的。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她径直朝着宋从极走去,毕竟第一次相见她就把他当成”心上人了”,这人设总得保持下去。
“见过大人。”白优淡笑着向他见礼。
宋从极没有温度的视线从她身上一掠而过,看得出来情绪不佳。
要不是白礼闹着非要跟来,为了安抚他耽误了些时间,她也不会那么晚到。
宋从极没再耽误,直接开口问白优,“道长在哪儿?”
“???”白优愣了一下,居然不是问她的?
“天相大人在来的路上跟我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我还以为大人会先问我怎么醒的。”白优奇怪地说道。
宋从极的口吻疏离感极强,“你不知道。”
“……”她的确是打算这么说的。
毕竟,总不能说是借尸还魂吧?
可是,被宋从极就这样提前说出来,白优还是不由得愣了一下,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从第一次见面她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她身上有太多可疑的地方,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问了也是白问。
“白小姐只管回答即可。”宋从极依然那副公事公办的平和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白优正要说话,此时,床榻上的人忽然尖叫起来。
沙哑的嗓音像是溺水的人发出的求助。
绝望而无措。
众人立马回去查看尖叫的伤者。
巫医施针,天相等人则用绳子将其牢牢地捆在床上,避免他摔落下去。
宋从极站在床边,看着他痛苦的挣扎,冰封的脸上才稍微有了些许变化。
白优远远地扫了一眼,宋从极既然开门见山地问了道长,想必是已经确定道长在她这里,再隐瞒也没有意义,伤者的情况比她料想的还要严重,已经等不了了。
她当即回头,冲身后车夫打扮的有悔点了点头。
有悔会意,趁着床上的人平静下来,主动开口道,“宋司主,我就是你要找的道长。”
宋从极转身,打量着他。
有悔被他静静地注视着,后背莫名漫起一丝寒意。
那种危险随时有可能降临一般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甚至让人有一瞬间的想逃。
他忽然更加佩服白优了。
她是怎么做到对这样一个可怕的人嬉皮笑脸的?
有悔清了清嗓,将之前对白优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他,“……总之,司主若是循着这种有邪气的人,或许能找到幕后凶手。”
魁斗忍不住嘀咕,“你这不是说废话么,我们哪知道怎么看有没有邪气啊?”
有悔指了指床上的人,“看人不在表面,而在形与气,跟他差不多的。多看看他,看出习惯和感觉来,再看到那些人就能发现了。”
“……”
“不过……”有悔看了一眼床上的伤者,把来之前白优教他的话背了出来,“多年前家父曾受时司主的提点,所以对极乐散之毒了解一二。极乐散是最强的致幻药,无解。若是像白小姐那样,吸食的不多,意志力坚定还是有机会醒来的。但此人显然连清醒都做不到,已然……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