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保不齐啥时候我还需要谢姐拉一把呢,不用说这些,你们先去把工人伙食的事儿定了吧,”陈卓在这里年纪最小,却是最稳。
谢文君和程野离开,包厢的气氛立刻就有些微妙,丛德纲和陈卓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都在不时吃口菜,喝口汤。
陈卓其实有点儿想走了,江湖事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跟他一个大一毛孩子玩这一手熬鹰,就很没意思了,挺没劲的。
别说这样相顾无言几分钟,就是这样呆坐一天他也不会觉得无聊,他有太多的事情可以想。
事实证明,无论情境多么尴尬,只要自己无所谓,那吃瘪的就一定是对方。
两分钟后,丛德纲绷不住了,放下筷子先开口,“刘思谊刘院长是我姐夫。”
陈卓恍然,原来这层关系,“刘院长是怎么说我的?”
“过度早熟,不像十九岁,倒像三十九岁,”丛德纲呵呵笑道:“本来我不信,现在我不得不信。”
陈卓淡然一笑,“刘院长肯定是记恨我了,掉半级这事儿可真不赖我啊!”
丛德纲是典型的天生凶相,笑起来都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那种面孔,尽管他在努力的表现温和,但还是让人有些想跟他拉开距离,“我姐夫这个人没什么私心,一心都扑在计算机领域的学术研究上,这点儿小事儿他不会放在心上,本来也算是受牵连,用不了多久就会官复原职,”这时门外脚步声临近,他快速说道:“晚上到我家里坐坐吧,聊聊天。”
陈卓怎么也没想到丛德纲会这么急着约他,脑子飞快转动,想不出会有什么负面影响,便默默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程野推门进来,“陈老板,我又借你光了,谢老板给我打了七折,这都是你的面子啊。”
“咱这叫资源整合,大家都有钱赚,”陈卓对程野身后的谢文君眨眨眼。
在今天中午之前,谢文君对陈卓所画的大饼还是有一些疑虑的,毕竟自己的家底来之不易,但刚刚跟程野交流了两句,她立刻就抛下所有顾虑,眼前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很可能成为自己命里的贵人,“你这话我可记住了。”
陈卓让程野他们出去交流,目的就是消除谢文君的顾虑,现在看来效果不错,“我既然说出来,就是让你记住的。”
从草根到巅峰,陈卓走过的沟沟坎坎不计其数,过往的阅历告诉他,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哪怕他掌握着未来的大趋势,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他必须要组建自己的班底,而谢文君已经列入他要考察的对象之中,慢慢来。
谢文君三十多岁,独立创业开个小饭馆,一年就能实现盈利,这证明了她的智慧和眼光;见到余幼微被欺负,她表现出极大的愤慨,并能冷静的阻止陈卓的暴力惩治,这证明了她的善良和冷静;在陈卓抛出橄榄枝后,短时间内做出抉择,这证明了她的胆识。
无论哪个年代,最稀缺的资源永远是人才,与其说陈卓在给谢文君机会,不如说他正在给谢文君出题,只要最后的考分让他满意,等待着谢文君的将是她想都想不出的通天大道。
谢文君可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陈大老板的考察目标,她现在满心都是小饭桌,作为经历丰富的单身女人,没有什么东西比户头上不停增长的数字更能让她踏实的,而眼前这个机遇显然可以让她赚更多的钱。
只要确定了对方是自己的盟友,陈卓从来不会吝啬给钱、给机会、给地位、给职位,只要对方配得上。
一餐饭很快吃完,丛德纲和陈卓不动声色的交换了手机号码,丛德纲要去其他大门查看保安的工作情况,在校门口与去小楼的陈卓和程野道别。
谢文君也开始动员后厨,给那些干活的农民工做午饭。
陈卓和程野在小楼外抽了一支烟,这两天的大活儿主要就是搭建脚手架、罩上防护网、拆除旧门窗。
陈卓对程野已经建立起了信任,也就不再碍眼,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刚走出去没有多远,丛德纲的短信就到了,内容就是一个家庭住址。
陈卓心中犯嘀咕,丛德纲明显是有事情要跟自己谈,可究竟是他自己有事,还是刘思谊的授意?这个三十来岁的胖子对自己的态度实在有些耐人寻味,怎么看都是把自己当做了平辈论交,而不是学生与校领导的关系。
反正晚上就会有答案,陈卓从不是自寻烦恼的人,他估计这个时间孙瑞他们还没睡醒,就顺便去食堂给他们买午饭,这会儿已经中午12点多,尽管明天就要正式开学,食堂的人还是很少,返校的一般下午才会到。
走进食堂,陈卓习惯性的扫视全场,很快就找到那个戴着破旧鸭舌帽的憨包,她正在闷头吃饭。
“怎么这么晚才吃饭,”陈卓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余幼微的身后,吓的小姑娘一哆嗦,手里的筷子差点儿没抓紧。
余幼微扭头看了眼陈卓,确定是陈卓后,又迅速的转回去,继续闷头吃饭。
陈卓一屁股坐在余幼微的对面,刚要责难她敢不理自己,却发现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