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搂着他脖子胸口起伏。
半途沈屹西侧头吻了吻她那红肿的膝盖。
“跳舞跳这么好,怎么能不跳?”
路无坷腿瑟缩了下。
“不是想跳么?”沈屹西抬眸看她。
路无坷没说话。
“知道么,校庆那会儿,”沈屹西笑了下,“我跟齐思铭在台下坐着看你表演,他说你一看就是学过的。”
“夸你呢,听见没?”
沈屹西起身吻她:“腿治不好咱们就继续治,国内治不好就去国外,总有治好的时候。”
路无坷轻颤眼睫看他。
不多时窗外下了场大雨,淅淅沥沥砸在车顶上,模糊里车身摇晃。
路无坷白皙的颈后靠在冰凉的车窗上。
沈屹西低头看着她。
夜色仿佛挂在他眼皮,给他那深眼窝带上了几分懒怠。
路无坷情绪酣畅淋漓地释放在了这个雨夜里。
两人在这满天喧嚣大雨中对视了良久。
沈屹西俯身,扣着她后脑勺,深深地给了她一个吻。
奶奶是在三天后醒过来的,神智还算清醒,就是睡了醒醒了睡。
医生说这算是好现象,好歹醒过来了,总比没醒好,至于什么时候彻底清醒他不太敢保证,可能是几天后,也可能是更久。
可能是奶奶人好有好命,几天后奶奶的神智一天比一天清醒。
那天晚上路无坷打了盆水给奶奶擦手洗脸,坐在椅子上拧干毛巾帮她擦拭双手。
老太太今天已经完全清醒了,之前醒来都是很快就睡了,路无坷甚至跟她说不上一句话。
今天情况明显要好很多,老太太虽然开口有气无力,但好歹是能跟她对话了。
“你这孩子,”老太太说,“以后脾气总这么差怎么办?就跟你吵个架,你连家都不回了。”
醒来还惦记着路无坷跟她吵架的事儿呢。
路无坷帮她擦着手,还顶嘴:“像你,您不也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
“你这丫头,”老太太扯着苍白的嘴角笑了笑,“仗着现在奶奶没办法打你是吧?”
路无坷把毛巾放水里洗了洗,拧干,帮奶奶擦了擦脸。
“您要是能早点起来,我给您打一百下都行。”
老太太万万没想这孩子会回这么句话,一时语塞,过会儿才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人啊,到这世上总是要走的,只不过有快有慢。”
“生老病死啊,是常事,把它看开点儿,知道吗孩子?”
路无坷毛巾擦过奶奶发皱的眼角,看着她的眼睛,乖乖点了点头。
奶奶瞧着她这冷静的小大人模样,心里却发酸,想抬手摸她脸却抬不起来,只能摸着她的手背,没再说什么。
病房里前几天新搬进来一个老人,不知道得的什么癌。
但今天一大早就被搬了出去,昨天夜里悄无声息走的。
那老人被搬走的时候路无坷正趴在桌上睡觉,她是被隐忍的啜泣声吵醒的。
人来得安静,去得也安静。
就像奶奶说的,生老病死是常事,可路无坷当时却坐那儿发了会儿呆。
她给奶奶擦拭好身子后,把水拿去厕所倒掉,出来的时候奶奶已经睡了,路无坷过去给奶奶掖了掖被子。
沈屹西给奶奶找了个护工,刚从外头打了热水回来:“小姑娘,明天不是还得上课?快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照看着呢。”
楼下来接她的沈屹西正好打电话给她,让她下楼。
最近路无坷生活都是这样,医院学校两头跑,有时候隔天有课回去了都是直接在沈屹西家住下。
路无坷最近还接了个家教的活儿,大一那会儿她经常接家教,大二学业繁忙就没做家教了,最近又重拾旧业。
沈屹西不太满意她这么拼,却也尊重她的决定。
就她这倔脑筋,拧都别想拧过来。
人一忙碌起来时间会过得飞快。
老太太在医院住了一两个月,除夕的前一晚终于如了她的愿出院回了家,一六七十岁的老人兴奋得跟个小孩子一样,高兴得拉着孙女说了一路的话。
赶在除夕那天,一场大雪落在了澜江这座城市。
春天快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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