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胡同巷道里。
东蹿西逃,暂时甩开了那伙人。
停步在一处暗巷中,听到那些人的脚步声从巷子外经过再跑远,凌颂靠着墙慢慢蹲到地上,心脏还在狂跳不止。
他的书包丢在冷饮店里,这会儿也不敢再出去,好在手机一直在身上。
颤抖着手掏出手机,下意识地拨出温元初的号码。
考场中。
温元初已经将卷子做完,正在做最后一遍的检查。
藏在裤兜里调了静音的手机震动起来,他起身把卷子交了。
走出考场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凌颂打来的。
“呜,温元初你在哪里,我害怕……”
电话那头传来凌颂压抑的哭腔,温元初心中一凛,立刻加快了步伐。
“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别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凌颂还僵着身体蹲在原地不敢动,眼泪流了满面。
他和温元初开了实时位置分享,温元初说他很快就会过来。
外头不时有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传来,红毛那伙人已来来去去打这条暗巷外经过了几次。
凌颂小心翼翼地摸起地上的一块红砖,战战兢兢地咬住牙根。
脚步声突然转向巷中,凌颂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阴影笼罩在头顶,红毛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总算找着了,让我看看这是哪个小可怜躲这里哭唧唧呢。”
凌颂霍然起身,砖头对着红毛的脑袋用力拍过去。
红毛一声杀猪一般的嚎叫,捂着满头的血往后退。
凌颂手上的砖头落地,被人一左一右扣住手臂挟持住。
红毛气得要杀人:“你个孙子!你敢拿砖头拍老子!老子废了你!”
他扬起手冲着凌颂的脸狠狠扇过去。
凌颂猛地闭起眼,下意识地偏头躲避。
下一秒,他听到红毛更加惊天动地的鬼叫声,愕然睁开眼。
红毛已被突然出现的温元初一脚踹飞,撞到对面墙上,再极其狼狈地跌下地。
只能痛苦哀嚎,再爬不起来。
原本扣着他手臂的人也被温元初一手一个放倒。
凌颂愣愣看着温元初和其他几人交手。
他的眼神里透着凌颂从未见过的冷和狠,遍布阴翳,甚至叫人不寒而栗。
不出十分钟,最后一个人也倒地不起。
温元初只有些微的喘,他踩着红毛的一只手,眉宇间郁结着怒气,眼里翻涌着的尽是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再这么下去红毛那只手就要废了。
凌颂小声喊他:“……温元初。”
温元初抬眼。
凌颂咽了咽喉咙,走上前,低声提醒他:“你松脚吧,他起不来了。”
温元初周身的冷戾这才缓缓收敛起,往后退开。
凌颂冲他笑了一下。
顺势又踢了红毛一脚,嘀嘀咕咕地骂咧:“胆大包天的刁民,朕诛你们九族!”
“你们在做什么!都停下来!”
巷子外头来了几个民警。
是有路过的群众看他们在打架报了警。
凌颂的脚刚从红毛身上收回来……
半小时后。
凌颉匆匆赶到派出所。
凌颂和温元初并排坐在长椅上,另一边是鼻青脸肿的几个职高学生。
见到他们两个完好无损,凌颉松了口气,问了问他们具体情况,温元初把事情快速说了一遍。
凌颉闻言不由皱眉,这才去跟那些民警周旋。
凌颂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想温元初先前那个眼神,实在太像那位死鬼摄政王了。
叫他莫名不安。
但幸好,温元初那副表情是对别人,不是对他。
纸巾递到他眼皮子下,温元初的声音平稳如常:“擦下脸。”
凌颂抬手,摸到自己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终于回神,顿觉丢人大发了。
他刚做了什么?
噢,哭着打电话给温元初求救……
凌颂赶紧接过纸巾,把眼泪都擦了,再吸了吸鼻子。
“……今天的事情,你不许笑话我,也不许跟别人说。”
“不会。”
凌颂松了口气,又闷声吐出句:“谢谢你啊,温元初。”
“不用。”
温元初从喉咙里含糊滚出这两个字,用力握了握拳。
他只是,有些生自己的气而已。
凌颉一直在跟人扯皮。
主要是红毛伤得不轻,被凌颂一砖头拍了脑袋,又被温元初一脚踹飞,人进了医院,少说得住个十天半个月,他爹妈撒泼打滚,狮子大开口想要讹钱。
后头凌颉叫了律师来,半步不让。
冷饮店里的监控拍得清清楚楚,是红毛带人先找凌颂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