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霜白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自己这次是逃过了一劫。他松了口气,再起身时,背后已经冷汗直冒。
“这客栈是没法住了,”傅五娘道,“等去下个落脚的地方时,我要你给我送来一个祭品。”
祁霜白立即应了下来。
客栈动静这么大,其他人早就吓傻了。祁霜白也不多做解释,让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
这些人一时不敢动,祁霜白也不强求,直接拿了银子出来,让愿走的走愿留的留,他也不强求。
陆陆续续的,绝大多数人都走了,只有少数几个留了下来。
沈惜本想留下,刚才这两人的对话她因为耳朵好使的缘故,全都听到了。这件事牵扯到匈奴,那她就不能这么轻易地放任不管。
不过在她想说留下来时,嘴巴却半点不听使唤地变成了“我要走”。
就这样,她很快拿到了银子,被遣散了。
祁霜白这边让人收拾东西,很快就离开了客栈。甚至他连凤城都没多待,在官府的人来之前,出了城。
出城之后,祁霜白就对傅五娘表示,那些人留不得。他不能把莫丽扎的身份泄露出去。
傅五娘哪里不明白这些,她汲取了血肉道行大增,正好也想试试寻常人的血肉能不能行。若是能行的话,她不仅报仇有望,将来不履行与傅观主的交易也不是没有可能。
抱着这样的念头,在天黑后,傅五娘重新回到了凤城。
她第一个找上的人正是沈惜。
夜里,傅五娘来时,沈惜正在写信,当她感觉到脖子上有什么东西缠上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傅五娘就在她的身后,她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脖子就被勒住了。
沈惜嘴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死亡时,脖子上的头发突然突然根根崩断,她整个人从死亡边缘处逃了出来。
“谁!”傅五娘却是喝道,结果她抬头一看,却见不知什么时候,傅观主就靠在门框上,正冷笑着望像她。
“尝到了杀人的甜头,就开始滥杀无辜了是吗?”傅杳冷声道。
傅五娘这会儿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没有底气,她道:“我同你的交易似乎并不包括你插手我的事。”言下之意,也就是不要她多管闲事。
“呵,”傅杳嗤笑一声,身形一闪,下一瞬她已经来到了傅五娘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魂魄,寒声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傅五娘哪里想到哪怕她增加了修为,对方也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制服她。感受着正在飞速减弱的修为,傅五娘忙学祁霜白示弱,“观主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请放我一马。”
傅杳将她一甩,擦了擦手,“滚吧。”
傅五娘忙闪身走了,傅杳则看向地上还一脸惊惧的沈惜。
“又见面了。”她打招呼道。
沈惜先是起身道谢,然后才有些匪夷所思道:“您……她……”她一时间竟然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最后的话干脆都变成了,“您为什么要放她走?她这一走,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无辜的人遭受牵连。”
“这事我不会管。”傅杳道,“救你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至于其他人的生死,你有能耐你可以去救。”
沈惜一时哑口。
见她神色忧虑,傅杳又笑了,“放心吧,经过刚才的事,她没那个胆量再继续滥杀。倒是你,现在似乎已经适应了现在的官身,也知道为民考虑了。”
“真的?”沈惜先是一喜,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她挠了挠头,“从前我时候我没觉得活着有什么意义,自从当了捕快后,过得反而比从前充实多了。对了,观主您应该知道祁霜白和刚刚那个女人的事吧,那个女人是匈奴人。”
“知道又如何,调查这些是你的分内事不是我的。说不定靠着这个案子你还能升个官也不一定。”
“这些我是不敢想了。”沈惜有些郁闷,“不过凭我是肯定抓不住他们的,说不定到时候得要观主您帮忙。”
“你确定要我帮忙?”傅杳反问她。
沈惜突然想起了这位价值不菲的“帮忙费”,“额……”
“这事不着急,你要抓人,再怎么也得我先钓完鱼再说。”傅杳道。
“钓鱼?”沈惜不解。
“对。用一个小诱饵钓只鱼,再用这只鱼去钓大鱼。我最近手里缺鱼,得多钓几只才行。”傅杳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好干,将来我等着你名扬天下。”
说完,她就从窗户那离开了。
看着月下掠过的影子,沈惜伫立在窗口久久没有回神。
而傅杳也回到了雁归山,此时,钟离已经取了神明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