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道。
“从他的叙述,感觉还是合情合理,卑职暂时没有发现什么漏洞!”
“可我却发现了。”
“公子发现了什么漏洞?”
李琇冷冷道:“他还活着就是最大的漏洞!”
………..
入夜,柳四郎牵着一头毛驴从家里出来,鬼鬼祟祟向两边看了看,便骑上毛驴向村外奔去。
出了村口,柳四郎又沿着官道直奔曲阿县城。
但走了不到半里,柳四郎忽然觉得自己凌空飞起,又重重落地,不等他爬起身,一只脚便狠狠踩在他脸上………
柳四郎晕头转向被拖到一片树林内,他一抬头,只见白天询问自己的皇子正一脸冷笑地望着自己。
“哎呀呀!皇子殿下,我是去河边抓黄鳝,夜里最好抓。”
裴旻从他身上搜出一块铁牌递给李琇,李琇看了看道:“你居然还有夜间入城牌,我没猜错的话,是县尉陈丰给你的吧!你急着赶去向他汇报白天的情况,我有没有说错?”
柳四郎张口结舌,没法回答李琇的问题。
李琇冷笑一声,“我以为你早就该被灭口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但你活不了多久了,等我们离去,很快有人就会来将你灭口!”
柳四郎一点不傻,他顿时明白了李琇的意思,吓得他脸色惨白,拼命磕头道:“小人其实什么都没看见,那天晚上我根本不在河边,是他们让我说的,他们编了一套说辞让我背下来。”
“他们是谁?”
“就是殿下说的县尉陈丰!”
………..
陈丰做梦也没有想到李琇会在夜里出现。
此时李琇就坐在他书房宽大的软榻上,摆弄着桌上的一把玉刀,公孙小眉就站在李琇身后。
“我在涟水县遇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他们的县令居然是假的,带着一只面具,我很好奇,你是不是也带着一只面具?”
陈丰被裴旻按住,动弹不得,汗水从他额头流下。
“我是朝廷命官,殿下就算是皇子,也不能这样对我!”
“还说得一本正经,别跟我演戏,柳四郎什么都招了,出事那天晚上他根本就不在现场,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李琇走到他面前,用玉刀在他脸上划了一刀,一股鲜血涌出。
“如果找不到三百五十万贯税钱,只有让你来承担责任,灭你九族都是轻的。”
陈丰咬牙道:“我告诉你是弥勒教和汪东渡联手劫走了税钱,你又能怎么样,你也找不回来!”
“劫案根本没有发生在曲阿县,没错吧!”
“一点没错!早在杭州,所有的船夫和护卫士兵就被鬼母毒死了,换成了汪东渡的手下.......”
“那在曲阿县表演一遭又为了什么?”
“殿下那么聪明,会想不到吗?”
“你们早就对润州刺史姚良不满,借这个机会搞掉他?”
陈丰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对方便猜中了。
“殿下,这个案子的水很深,我劝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旁边裴旻忽然一声大喝,“小眉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