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头满脸委屈看着江洋:“你打我干啥!”
“我说错了吗!”
李铁牛快哭了:“我他-妈知道你谁啊?我他-妈知道绑的谁啊?”
“都是她给我出的主意,我招谁惹谁了!”
“上来就砸我的场子,还炸我的大门。”
“有钱了不起啊!”
“有炸弹了不起啊!”
李铁牛跟个怨妇一样坐在地上:“辛辛苦苦大半年,一下回到解-放前。你们倒是过瘾了,我咋整啊?”
“啥都没了,啥都没了……”
“啊……”
说罢,竟是坐在地上咧嘴哭了起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你整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啊……”
这一出着实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整个大厅里的人全懵逼了。
祖胜东懵逼了。
江洋也懵逼了。
“这唱的哪出啊?”
江洋看向祖胜东,眼神里写满了问号。
祖胜东的表情跟江洋差不多,摇了摇头,学着东北方言:“不道哇。”
李铁牛算是彻底放飞了自我,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嗷嗷的哭,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哭”这种东西,在李铁牛的家乡可是个技术活。
小的时候家里穷,他就经常替有钱人家去“哭丧”。
尤其是冬天的时候,有钱人家怕冷,不愿意跪在冰天雪地里哭丧,但怕外人戳脊梁骨说这家人不孝顺,往往都会花钱请人来“哭”。
李铁牛是干这个活的一把好手。
所以对于“哭”这项业务,李铁牛从小就锻炼的炉火纯青。
什么直哭,拐弯哭,扯嗓子哭,大戏哭,先抑后扬哭,十八种哭活是样样精通。
这些个功底在此刻发挥的是淋漓尽致。
只不过那时候都是假哭,这一刻是真的难过。
他难过身边女人的背叛,难过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灰飞烟灭。
“你还来劲了是吧?”
对于李铁牛的哭声,江洋只觉得脑仁生疼:“你跟我表演了个农夫与蛇,救了你你还绑架我家人,到头来你还委屈上了是吧?”
李铁牛红着双眼,满脸泪痕,张大嘴巴可以看到喉咙,上下牙齿都拉丝了:“我咋不委屈,我凭啥不委屈。谁也没告诉我你是谁啊,我要是知道这人是你,我也不可能跟你对着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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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直气壮,就是委屈。
这一刻,江洋反而成了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