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听我的拍子。一,二,……”
“啊,踩到我了,你这师傅好烂!”
“好吧,其实我应该连续两下左脚,将慢三当探戈来跳就踩不到你了。再来,一,二……嗯……”
“我踩到你了?痛吗?”
“不……不痛!”
连续三次后,温谅发现这样不是办法,道:“来,踩在脚背上,我带着你。”
许瑶咬着下唇,脸侧绯红一片,黑色的小皮靴小心翼翼的踏上温谅的脚背,双手搭着他的肩膀,俏脸慢慢的埋在脖颈之间。
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心口的悸动编织出优美的乐曲。温谅揽住她的腰身,轻声道:“一,二,三,转……”
落叶纷纷,金黄满地,脚步不曾停下,幸福从未远去,惟愿心心相印,留住银杏林中那一抹永恒的倒影。
爱或被爱,不如相爱。
面包车停在银杏林的不远处,两人隐在黑暗中跟了上去,两人蹲在入口边的墙脚下。温谅和许瑶并没走多远,从入口也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只要保持两人在视线内,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一会蹲在入口的两人就看到两辆涂着公安字样的车开了过来,忙给安保卿打了电话。安保卿还在路上往这边赶,沉吟一下道:“你们先躲一边,那是刘天来,不用跟他照面,我马上就过去。”
刘天来带着五六个人从车上下来,借着微弱的光线,隐约能看到林中相拥着起舞的两人。95年早恋还是一个很严峻的话题,说的夸张点,甚至事关许复延的面子和声誉。这一幕明显不适合外人看到,刘天来轻咳一声:“那边都别过去,就在周围看看,有人就轰走,去吧。”
等众人散开,刘天来点了一支烟,靠在车身上喷云吐雾起来,不时转头看一眼林中的少男少女,脸上满是苦笑。
身后传来急加速时引擎的轰鸣声,刘天来神色一动,右手已经摸到了腰间,当此风云变幻之时,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他不得不防。一辆外型霸气的黑色路虎越野从远处的黑暗中冒了出来,在距离十几米时就停了下来,安保卿从副驾驶座上下来,刘天来轻舒了一口气,右手才离开了枪套。
“人在吧?”
安保卿第一句话不是客套,而是直接问起了温谅。刘天来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用力的踩灭,指着林中,道:“那呢,安然无恙!”
安保卿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顿时呆了一呆,眼光忙收了回来,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笑道:“那就好!”转移话题道:“刘局长有一段没见了,怎么不去大世界休息休息?别是有什么招待不周,这你得给兄弟个面子,千万别见怪。”
刘天来哈哈一笑:“最近忙啊,我们就是劳累的命。上面一声令下,我这腿都快跑断了,哪像安老板您天天都能享福啊?”
“还享福?不把老本都赔光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刘天来伸手点他两下,笑道:“哭穷了是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自从温少给你出那些主意,大世界这两月生意好的让多少人羡慕?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说你安大老板很快就能取代顾时同在青州的地位了……”
这纯粹是玩笑话,谁也不会当真,安保卿拱了拱手,道:“这话谁说的,刘局你一定要告诉我,得罪了顾时同,我还在青州呆的下去吗?”
这更是玩笑话,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大笑起来。
于是在这个深秋的夜晚,青州教父和公安局长一黑一白两个完全不搭界的人,为了同样的目的,同样的人,心甘情愿冒着寒风守在银杏林外。
这,便是权势!
从古到今,杀戮战场,血腥朝堂,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凡夫走卒,无数人追求的无非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可以无视纲常,可以践踏伦理,可以杀人盈野,可以血流成河!
一将功万骨枯,鲜血染就的王座,骷髅铸成的权杖,就算是小小的青州,小小的权势,也引得多少人生死相搏,不死不休!
温谅背着熟睡的许瑶从林中走出,一眼便看到了林外的两个人,心中淡淡一笑。
青州,不过是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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