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听到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不会放在心里。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温谅轻叹口气,遥望着窗外的天幕,清澈的目光中突然闪过一丝自嘲,道:“见她做什么,难道告诉她,为了拉拢白长谦,我让一帮试图强暴她的罪犯安然脱身?或者说,为了拉拢白长谦,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跳进了白桓的陷阱?”
刘天来张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扭头看向温怀明。温怀明深切感受到儿子心里的无奈和惆怅,走到他身边并肩而立,道:“这不是你的错!况且,她毕竟没有受到伤害,不是吗?”
温谅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低声说:“伤的是这里,只愿她足够坚强。”
在刘天来看来这一切完全是无病呻吟,难道咱们救了她,还救错了不成?这些话他永远不会说出口,也不想去了解温谅的内心世界。但他知道怎么说服温谅,道:“我觉得还是去见见好,至少让那女孩不要闹事……要是她非要报案怎么办?”
温谅似笑非笑的瞄了刘天来一眼:“还是刘局长冷静,思考问题很周到啊。”
刘天来讪讪一笑,道:“专业,专业习惯!”
温谅还是被刘天来说服了,连夜赶去了医院。经过初步治疗和排解,加上药力的消失,谢言已经基本没事,就是呆坐在床上,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等温谅进入病房,刘天来示意女警出来,留他们单独相处,谢言才被响声惊动,抬起头,就看到温谅黑黑的脸,和脸上那清澈如水的微笑。
“谢谢你!”
沉默良久,谢言终于开口说话,温谅轻声道:“我也是恰好碰到而已。在蒲公英你也看到了,我跟白桓那帮人有仇,并不完全是为了救你。”
谢言往后蜷缩了一下,双手抱膝,下颌顶在膝盖上,长长的睫毛似乎能放上一根火柴棍,洁白的双颊上突然流下两行泪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贱?”
由于受教育现状和社会风气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女孩们远没有后世那样的开放,上床跟上厕所一样简单,换男友如换衣服一样随便。经历了今晚这样的事情,谢言开始胡思乱想,对自己自轻自贱起来,当着一个刚认识的人就问出这样的话,可想而知她此时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我的看法不一定对,你听听看,”温谅斟酌一下语句,道:“如果一个女孩为了贪慕虚荣,眷恋权势,从而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就没什么可说的,确实很贱。但你不同……”
温谅正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你只是想找一个可能的途径,来帮妈妈解决掉一些麻烦。你很懂事,也很有孝心,这样的女孩也许不算多么的出类拔萃,但至少谁也不能说一个贱字!”
不知为什么,看着温谅的眼神,听着他柔软又温润的声音,谢言突然想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她生生的忍住了,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垂下头低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温谅将双手放在额头两侧,嘟嘴皱鼻,做了个小猪的鬼脸:“别瞧不起猪八戒,俺除了吃,还懂许多事哦。”
谢言呆了一呆,似乎想笑,又笑不出来,漂亮的脸蛋挂着浅浅的泪痕,让人怜惜无限。
温谅站起身,背对着她,静静的说:“谢言,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还是你,还是十九中最漂亮的女孩子,高高兴兴的上课,开开心心的生活,不会有人去骚扰你。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好吗?”
谢言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那些人呢?”
“白桓他们已经释放了,不过你放心,他们也承诺不会再提起这事。你是女孩子,真要闹开了对你很不好……就算你不怕,也要为妈妈想想,她就你这样一个女儿……”
过了许久,身后传来女孩淅淅沥沥的哭声,温谅知道她其实已经屈服了,这样的形势,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够有别的选择。他不忍再看谢言的脸,叹口气:“自己多保重,放宽心,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色的房门轻轻的关闭,那个伤心的女孩已经被温谅完全抛到了脑后。明天,还有更多的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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