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市政府另有打算,但告诉你也于事无补,顾时同野心勃勃,绝不会答应市里的条件,况且,”他微微一笑,“明华和麦肯锡都搞错了一点,青化厂不仅不是青州的包袱,还要在国企改革中走出一条截然不同的路,继续成为青州经济发展的动力。”
宁夕听出温谅话里的诚意,并不是随便找个理由来敷衍自己,她知道,以温谅的城府能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大的退让,展颜一笑,举起了酒杯:“我拭目以待!”
“不过呢,”温谅的猥琐大叔因子瞬时启动,“你师姐不也就是我师姐么,不能让她白来一趟江东!这样吧,要是她能帮我一个小忙,青化厂这笔生意依然可以交给她来做,钱会少赚一点,但做成之后的名声,会比帮明华集团响上十倍!”
宁夕自动忽略前面那些套近乎的言词,斟酌一下,道:“说来听听。”
“只要顾时同死了收购青化厂的心,我想请师姐略施小计,让顾时同对新兴化工厂也失去兴趣,或者说,给何西华另外一个选择……”
宁夕心思电转,从师姐那得到的讯息,顾时同本就对新兴没什么兴趣,哪怕有何西华从中牵线,可让他一掷千万收拾一个无用的烂摊子,也是为难之极。明华虽是顾时同一手创建,却也有大大小小数十个股东,要不是有青化厂这块蛋糕做筹码,他很难说服董事会批准一个千万级别的垃圾投资。
当然,在国内,商业行为从不曾独立在政治之外,之所以会有这种为难,主要还是因为江东省目前的政治形势。放在平时,别说一千万,就是两千万,能结好一个当权的常务副省长,都算是很高的性价比,今后在政府招标,市政工程,基础建设等各个方面松松手,回报岂不是更大?
可是自从于培东参加十四届五中全会回来之后,由上层人事波动造成的影响,开始在江东逐渐显现。曾经深埋在于培东铁腕统治下的矛盾若隐若现,各种明枪暗箭,各种流言蜚语,各种派系混杂,局内局外,都能感觉到一场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而何西华,能不能在这场动荡中保住顶上的帽子还未可知,就算能保住,顾时同也不敢在这个敏感时刻压下这么大的重注——一旦将来何西华下台,对手上台,面对明华集团的,将是灭顶之灾。
身为江东省的首富,顾时同已经过了豪赌的年纪,以他的身份地位,要的就是在这种诡异莫测的局面中站稳脚跟,两不得罪,两不偏袒,正如他在青州政斗中所做的那样!
所以说,只要青州方面坚持不采纳明华的收购方案,顾时同也许会顾忌何西华的面子,拿出一部分钱做出改组新兴化工的姿态。可这种姿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喊喊口号,开开会议,一拖几年还动不了工,纯粹是治标不治本,欲盖弥彰的做法。
所以只要师姐拿一份不可行性报告,给顾时同一个台阶,让他放弃新兴简直轻而易举!
更被提再给何西华另一个选择,那就更加的简单!
“有悖商业道德的事,麦肯锡不一定做……”
温谅暗道,妹子,对麦肯锡,我比你了解的更透彻!
“我没看到有什么违背商业道德的地方,麦肯锡不过是在终结一个case后,又接了另一个case,虽然标的是同一个,但雇主不同,方案不同,就算顾时同知道了,也不能说一个不字!宁夕姐,我可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决定拉咱师姐一把,可别再‘我欲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了啊……”
他打蛇随棍,一口一个咱师姐的叫,厚颜无耻的样子跟话里话外的算无遗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颇有一种另类的吸引力。
宁夕扑哧一笑:“我还不知道你,说不定打的什么鬼心思呢!”
说到这,她突然明白过来,啊了一声,道:“你想离间顾时同和何西华的关系……好啊,兵不血刃就报了一箭之仇,厉害,厉害!”
温谅笑道:“报仇只是顺手,关键还是要安抚一只母老虎啊,没看刚才几乎想要吃掉我的样子,怕怕啊!”
宁夕作势要打,温谅忙拱手求饶:“顾时同在关山根深蒂固,跟何西华都是老狐狸,岂能那么容易离间的?不过能借此让他们之间起点小龌蹉也不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慢慢来,我有的是时间!”
宁夕忍不住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觉得,顾时同惹上你,恐怕会是一个很错误的决定!我现在还有点纳闷,就因为阻扰了他的收购计划,就敢从省里施压干涉一个正处级干部的组织任命,这是不是有点过于嚣张?”
温谅回想起那晚谈到任命时父亲的神态,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直到现在才明白他一直在刻意的回避什么,面对自己的追问,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他未必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只是不想告诉自己而已。顾时同在青州名声显赫,温怀明怕是顾忌自己一时冲动,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才隐瞒了事情的真相。
温谅淡淡一笑:“这里是青州!”
青州的彪悍民风当然不是顾时同嚣张的理由,温谅今晚接受了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