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我又不像你人缘那么差!”
黄冈得意的晃了晃小脑袋,她知道温谅不会计较,故意开起他的玩笑。提起这个,温谅也感到无语,道:“我就纳闷了,到六班以后貌似没得罪过同学们吧,怎么还是一个个看我跟看阶级敌人似的?”
“哈哈,其实没那么惨了,告诉你个秘密哦,咱们班里有三个女生暗恋你呢。”
温谅诧异道:“这么少?我以为至少得十几个……”
黄冈差点笑出内伤,道:“臭美!想不想知道是哪三个?”
温谅摇摇头,叹道:“纵使情深,奈何缘浅,替我告诉她们,不要为了我这样的浪子辜负大好年华,那并不值得!”
黄冈眉眼间全是畅怀的笑意,很入戏的附和道:“既然如此,有没有什么要诀别时的赠言?”
温谅深思之后,正气凌然的道:“好好学学,天天向上,共勉吧!”
黄冈再也按捺不住,和温谅一起大笑了起来。旁边的人诧然极了,看着温谅和黄冈的眼神,仿佛他们是长了三只眼睛两根尾巴的怪物。
多年以后,回首以前的自己,那时的青春,那时的理想,是不是也像怪物般的陌生?然后再看看现在的自己,艰难的挣扎,迷茫的奋斗,是不是也像怪物般的不合时宜?
我们都是怪物,区别仅仅在于,有些学会了伪装的技巧,让自己终于融合在了人群里,而有些一直坚持着固有的容貌,慢慢的成了孤独的流浪者!
第二节是刘庆的数学课,四十五分钟全程无尿点,单单讲一个“集合中元素的特征”的知识点,他就能口若悬河、不带逗号的讲上十分钟。温谅不知道其他听众什么脾气,照他的性格,要不是顾忌着学校是教书育人的神圣地方,早拿着一把粉笔头塞到他嘴里去了。
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了,温谅灵机一动,见黄冈正聚精会神的听讲,从抽屉里拿出那本刚买的书,侧着身子看了起来。有道是见面不如闻名,听任毅吹的活灵活现,结果让温谅大失所望,这种地摊文学,文笔什么的就不强求了,像流域风默默猴这样的牛人毕竟是一百年才出一个,可抛开文笔,情节也太弱了点,搞暧昧只会往衣服上倒酒,搞偷窥只会在洗澡时摔倒,搞床戏只会啪啪啪,真是毫无可取之处。
左右闲来无事,看到气闷处,温谅直接提笔画画圈圈改改,或是在页眉写点评语,倒也自得其乐,比起书中那些不知所谓,尚处在“言情文”初级阶段的生硬桥段好玩多了。
“温谅,你来下办公室!”
听到刘庆的声音,温谅一惊抬头,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下课了。怪不得圣人说逝者如斯夫,有追求的日子就是过的飞快,忙把书往抽屉里一塞,起身跟着刘庆往走廊另一边的办公室走去。
黄冈坐姿端正,目不斜视,等温谅从身后过去,偷偷回头看了下他的背影,然后黑眼珠滴溜溜的一转,视线偏离,盯着旁边的桌子陷入了思考当中。
“上课背着我看什么呢,那么认真,还一直笑……”
黄冈起初没有在意,不过偶然看到温谅侧着身子,面向着墙壁,好像故意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好奇心才遏制不住的升腾起来。她迟疑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一探究竟的冲动,嘻嘻一笑,将手伸进温谅的抽屉里,嘴里飞快的念道:“阿弥陀佛,窃书不叫偷,读书人的事能叫偷么?”
温谅尚不知道他已经陷入了正面形象即将崩塌的危险境地,到了办公室坐下,刘庆给他倒了杯水,笑道:“最近找了几个同学谈话,大家对你反映不错,这个班长当的很称职,以后要再接再厉。”
不管刘庆到底安的什么心,花花轿子众人抬,温谅谦虚道:“都是刘老师领导有方,我只是革命的一块砖,你需要哪里,我就往哪里搬!”
“好!”刘庆竟然还伸了伸大拇指,道:“要是大家都有你这觉悟,还怕六班搞不好吗?温谅,我推荐你竞选校学生会主席,看来是推荐对了!”
温谅微微一愣,看着刘庆笑的开花的脸,真想揪住他的衣领问问: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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