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十一章 逐草苍茫际(2 / 3)

堂呢?

不管从那方面讲,左敬都不好再与方明堂为难,一旦给上面留下了不知进退、咄咄逼人的印象,对未来的发展是个致命伤。可对方使出了这样狠毒的手段,再不反击,要这权势何用,要这经营何用?

但这一切还都是猜测,范恒安小混混出身,鱼死网破下做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可方明堂会同意他这么做,或者说授意他这么做吗?

谁也不敢确定!

温谅知道左雨溪在犹豫什么,在忌惮什么!但此事干系太大,一不小心就是身死家灭的下场,他皱着眉头,没有冒然说话。

“我还瞒着我父亲……”

温谅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呆住了,不管左雨溪性子多么决断,可她毕竟还是一个女人,在经历了女人最怕的那种惨事后,午夜梦回之时,说不定有多么的害怕和惶恐。但她依然自己扛住了这一切,不愿为了自己的安危陷左敬于一个危险的境地,这份心思殊为可敬,却也让人感叹万千。

高位之上,权名之下,究竟几许荣耀,几许彷徨?

左雨溪一下软倒在靠背上,似乎精气神在刹那间脱离了躯体,整个人黯淡下来,往日的灵动和妩媚消失不见,呈现在温谅眼中的,唯有苍白的脸,微红的唇,和那道蜿蜒起伏的曲线。

“此局,其实可以破……”

左雨溪猛然坐起,脸上的惊喜似乎要从眉间飞出来一般,一把抓住温谅的胳臂,道:“你有法子?”

温谅想,其实没那么为难,方明堂,周远庭,范恒安一体不一心,只要能在青州找个奥援,以左敬的势力,青州的大局弹指间可定!

既然知道了范恒安与方明堂的关系,许多事情就有了合理的解释。首先是周远庭,他在青化厂问题上态度强硬,政治上显得十分幼稚。要知道政治学是一门极其复杂的综合学问,尤其在国内,更是涉及政体、经济、心理、社会、人文、哲学、世情等多个领域,周远庭新官上任,方系又损失惨重,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应该在青化厂这样的重大问题上轻易决断,可周远庭竟然在许复延明确表态反对后,仍旧一意孤行推动青化厂的破产程序,将自己置身于进退两难的境地。这种行为,要么是他脑袋被驴踢了,要么是别有用心。

周市长的脑袋会被驴踢吗?

智商在五岁以上的人都明白,这绝对不是个问题!所以周远庭在青化厂一事上,肯定另有他意。

其次是范恒安,他在方明堂身上压下重注,却赔的几乎不能翻身,生死关头,他不仅怕再次坠入社会的最底层,更怕的是被方明堂随手抛弃,甚至于成为某种政治妥协下的牺牲品。所以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丝可能,他都要想办法将自己跟方明堂和周元庭死死的捆绑在一起。

在这个时候,能强行将三人揉合在一起的东西有什么?一是足够的利益,二是共同的敌人。

知道了这些,一听左雨溪点透范恒安和方明堂的关系,加上左敬与方明堂的政斗,温谅立刻想明白了整件事的缘由。范恒安在左敬的打击下损失惨重,周远庭继任市长后,自然要按照方明堂的意思给范恒安以补偿。而聪明人总是所见略同,在国企改革这份大蛋糕的诱惑下,全国各地不知流失了多少国有资产,像青化厂这样资本雄厚却举步维艰的大厂自然是他们看中的不二之选。

有钱不赚王八蛋啊!可这钱就那么好捞吗?

温谅脸上浮上一丝狞笑,对左雨溪说了三个字:“许复延!”

不错,就是许复延!

许复延能在左敬和方明堂的苦斗中从省城空降青州,主政一方,在省里的关系自不必说。更微妙的是,周远庭和方明堂视青州为禁脔,对这位名义上的一把手殊为不敬,不仅不支持他开展工作,更是多方为难,肆无忌惮,势必引起许复延的强烈反弹。

现在的局势是,左敬苦于远在灵阳,空有漫天的势力,却很难用上全力;而许复延苦于在青州缺乏根基,没有足够的影响力来控制局面。一个有势无权,一个有权无势,理论上绝对有联手的可能性。

但官场之事,诡谲多变,玄妙莫测,两人分属不同派系,素无往来,信任上就要大打折扣。另外两人互不知道对方的困境和决心,合作起来难免疑神疑鬼,而针对周远庭和方明堂这样的敌人,一招不甚就万劫不复。

这种情况下,就需要一个极好的契机来做为两者间沟通和磨合的纽带。

青化厂,正是这个契机所在,也是温谅破此死局的最佳切入点。而温谅本人,就是这个纽带!

左雨溪呆了一呆,反问道:“许复延?”说着她摇了摇头,“举手书记许复延,早已是青州官场的笑话了,根本不足以为凭借……”

“左姐,你错了!”温谅眼中闪烁这智慧的光芒,浑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着和冷静,“许复延被省里寄予厚望空降青州,意图在极端的时间内稳定住因左方之争动荡不安的局势。这样的人,岂能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以我看来,许复延能屈能伸,坚忍不拔,举手书记的称呼正好说明此人心机深沉,城府险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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