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郊已经到了下午,温谅这才发现司雅静工作起来竟然有股不要命的冲劲,好说歹说才同意回家休息一晚,可明天必须上班。温谅无奈答应下来,抱着已经睡着的图图将母女俩送回家。到了小区楼下,温谅笑道:“快上去把,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司雅静往前移了一步,轻轻依偎在温谅怀中,下巴放在他的肩头,冰凉的俏脸紧紧贴在脖颈处,一言不发。
温谅抚摸着她的玉背,鼻端传来妇人特有的醇香,低声道:“怎么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
温谅拉开她的身子,凝视着那双玉石般熠熠的星眸,微微皱眉道:“干吗这样说?”
“我连村民们来闹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昨天的谈判也差点搞砸了,要不是你最后出面,很可能给公司带来损失……我……我……”
温谅失笑道:“你啊,想要表扬就直说,干吗以退为进来这一套?知道昨天在指挥部里看到你时,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司雅静抬起头,眼睛透露出几分渴望知道答案的神色。
“我在想,就算我坐在你的那个位置,不论是有礼有节的跟胡老三对话,还是义正词严的训斥那个鸡娃,或者寸步不让的使他受到该有的惩罚,诸如此类,都不可能做的不你更好。”
温谅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诚恳,结合他那温和的声音,让人深信不疑:“这是你第一次处理危机事件,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难能可贵,对自己要有信心,正如同我对你的信心一样!”
图图不老实的蹬了下腿,小手可能冻的有些冰凉,轻车熟路的顺着司雅静的衣领钻了进去,又不知做了什么梦。格格笑了两声。温谅俯身在图图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道:“赶紧进去吧,别把孩子冻着了。”
司雅静转身欲走,却忍不住问道:“我也许不该问。可心里总放不下……闹事的那些村民怎么样了?”
“放心吧,都好着呢,领头的几个人拿了钱出去潇洒,其他人凑不起来热闹,也就散了。看你这表情,难道还怕我把他们都抓起来毒打一顿啊?”
抓起来是有的,不过毒打倒不至于。温谅做事讲究分寸,对有些人要穷追猛打,可对有些人点到即止也就够了!
司雅静明显松了一口气,抬头却看到温谅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心中一急,解释道:“我不是怀疑你,只是觉得对付这种无赖,没必要手段太激烈。教训一下让他们不敢再闹也就是了,俗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温谅摆摆手笑道:“好了,别拍马屁了。我又算什么千金之子,不过你说的对,对付他们,确实不用太激烈。”
胡老三等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司雅静不是没经过世事的小姑娘,温谅能一夜之间搞定这件事,绝对是用了什么暗地里的手段,她之所以问,不是伪善假慈悲,更不是为那群亦村民亦痞子的家伙求情。只是怕温谅一时冲动,为了不值得的人惹来麻烦。
图图的身子又往怀里缩了缩,天气太冷,不能在外面停留了,司雅静看着温谅的脸,眼神却移不开分毫。更加舍不得转身,心头一团火热是寒风无法浇灭的深情。她掉头上了几层台阶,停下,回眸,眼中微有羞意,温谅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手指着自己,无声的说:我也上去?
司雅静白了他一眼,直到楼梯上的脚步声渐渐变小,温谅才轻咳一声,满脸正气的跟了上去。
两个小时后温谅从司雅静家里离开,看看时间给左雨溪打了电话,没想到她在云水似乎遇上了什么难题,竟然这时候还没脱开身。不过左雨溪没说他也没多问,正考虑去哪打发接下来的时光,却接到了丁枚的电话。
温谅一路赶回家,推开门就听到三姨的笑声,他家亲戚很多,相处的也都过得去,不过平时各忙各的,除了逢年过节一起回姥姥或奶奶家聚聚,一般不常联系。
“小谅回来了,半年没见,又长高了啊。”
三姨叫丁秋,以前是云水县某个乡镇小学的老师,后来第一胎生了女儿,为了要个男孩传宗接代,把工作给辞了,人生和青春全贡献给了家庭和孩子,是个挺心善的人。
“三姨,你今个怎么过来了,嘉怡和嘉铭呢?”
“嘉怡去了她奶奶家,嘉铭在家由你姨夫看着呢,不是你妈说要开店吗,我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陈嘉怡比温谅小四岁,今年刚上初一,嘉铭八岁了上二年级,都是三餐在家吃饭的主,丁兰几乎一步都离不开,整个人被死死的捆在家里。
温谅笑道:“那感情好,要是家里不忙,不如来跟我妈一起开店吧。”
丁枚正坐在沙发上数钱,应该是李胜利把两万块给送过来了,闻言头也不抬,道:“还用你说,我早想好了,开店又不是一个人能忙过来的,我让你三姨过来帮忙,自家人总比雇外人强多了吧。”
这个还真不见得,亲戚未必有外人得力,不过丁兰为人挺好,温谅对她还是很放心,何况为了这点小钱,也没必要搞的上纲上线,就是赔了又能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