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过来,别墅已经收拾好了,倚山傍林,清净私密,花园喷水池蓄满了水,香樟参天,草木葱茏。深处草过人头,绿烟迷离,如在秘境。
烧烤架搭起来,从下午忙到天略擦黑,料理好的食材被摆在那张大理石圆桌上,逐一被摆上烤架,整个花园都是虫鸟叫声和烧烤时热油舔舐的滋滋声,几个年轻女孩儿在花园里戴着墨镜拍照,没一会儿又被赵文支使着赶虫子去了。
他热得一身汗,骂骂咧咧:“我怎么就想出这么个破点子,大夏天吃烧烤?这花园绿化率也忒高,虫子都比城里大!”
别墅有前后花园,严越明让住家管家开放了后花园。与主花园不同,后花园是典型的地中海式庭院风格,各色大理石块全部从地中海空运来,海礁贝壳,全有海洋的水汽。喷泉和水道纵横,左右对称,只杂植着一些观赏性花草。
严越明今天穿得很休闲,白色短袖和运动短裤,穿一双运动鞋,头发软蓬蓬的没弄造型,往花架下一站,宋知雨以为是十九岁严越明站在面前,最青春漂亮,也最冷酷无情。
他心里很微妙地动了一下。严越明走过去,一低头,看到宋知雨裸露的小臂上蚊虫叮咬的红痕,立刻带他去二楼房间找叮咬喷雾。
叮咬喷雾在皮肤上融化后很清凉,闻起来有点像今天严越明身上薄荷味须后水的味道。宋知雨喷完了手臂和小腿,又转过去,背对着严越明,偷偷把t恤撩起来。
严越明看着宋知雨后腰撩起三寸,露出雪白皮肤,鲜奶冰淇淋一样,微微渗着水珠,舔一口的欲望被无限放大。
呲呲两声,原来是往肚子上也喷了一点。
严越明戏谑地笑出声,绕到他正面,“肚子上也被咬了?”
宋知雨把衣摆放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嗯。”
话音未落,严越明陡然逼近。他天生体温比常人高一点,此刻鼻息滚烫,比窗外蝉鸣更让人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夏天,热得宋知雨口干舌燥。宋知雨别过身体又被掰回来,只能直视严越明恶劣的笑,“蚊子跟我都知道,你肚子上的肉软,好咬。”
宋知雨闹了个脸红,又被严越明黏住,不着四六地说:“哥,什么时候再给我咬一口啊?”
“你好烦!”宋知雨从他胳膊下逃跑了。
楼下烧烤架炭火通红,天渐渐暗了,郊区夜晚的黑和城区的黑不一样,夜色浓稠如墨,才可见夜空中繁星点点。
赵文细巧地啃着鸡翅膀,吐出骨头,往宋知雨身旁一杵,“怎么不吃?你身上怎么一股味儿?”他低头,在略暗的夜色里看到宋知雨脖颈上的红痕,一时有了很不好的猜想,不禁脑补起那些限制级画面,脸色涨红又青紫,简直五彩纷呈,“你和那小子也看看地点嘛。人这么多,别那么迫不及待!”
宋知雨嘴里咬着鱼片,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什么啊?”
严越明去厨房搬冰块,一个年轻女孩儿跟上去,“我帮你吧。”
严越明看了她一眼,“不用。”从厨房搬冰出来,那女孩儿还等在门口。严越明不得不打量了她两眼,卷发美瞳,日系妆容,灯下看人,两颊有点红。
严越明懒怠地眨眨眼:“我有主了。”
女孩儿不死心:“谁啊?你今晚跟谁一起来的?”
严越明笑了:“你们公司最好看那个。”
“陈轻?”女孩儿有点脸红,嘟囔:“不对啊,她没来......你.....”女孩儿脸色有点变了,“宋知雨?”
严越明坦然耸肩,绕过她去花园。一到花园,看到宋知雨在浮雕白墙下喝得半醉,眼睛湿漉漉的,傻里傻气地一直盯着头顶的灯,灯光雪亮,落了他满身。
严越明心里突然很柔软,只觉得灯光都可爱。
他歪歪扭扭地晃了两下。咚的一声,靠在赵文背上。
严越明一下子火了,放下冰块儿,一把把他背起来往别墅里走,赵文嚷嚷着,他抛下一句:“他喝醉了。”
严越明背着他上楼,宋知雨晕晕乎乎在他背上蹬了一下,严越明宽大手掌扣紧他腿窝,勾着背,怕他摔倒。见宋知雨还闹,直接往宋知雨屁股上打了一下。
啪的一声,宋知雨安稳了,乖乖抱着他的脖颈。
严越明轻轻松松把他背到房间里,轻轻把他放在床上。知雨坐靠在床头,两腿点地,雪白皮肤洇着酡醉的红,艳丽不可逼视,但是神情冷淡,抿着嘴唇,只是盯着严越明。
好半天,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了,语气软绵绵地委屈:“你打我。”
严越明两膝着地,咚咚两声,匍匐在宋知雨脚边,攀着他的大腿,像是要枕在他腿上。但是他只是敞着肩侧着头,姿势很放松,轻笑一声:“打你怎么了?谁让你喝酒?上次的教训忘了?喝啤酒都能醉,丢人。”
宋知雨说不出话,醉意上头,更觉得他在骂他,可是又揪不出一个难听的骂字,只能干巴巴地说:“混蛋。”
严越明笑意更盛,整张脸都亮起来,眨着眼睛看他,轻飘飘道:“再骂?再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