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馆回去的路上,袁子琰便一直都黑着一张脸。
赵芯儿的眼倒是不怎么红肿了,但也是噘着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儿。
知道内情的,知晓俩人是出去听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是刚打了一架回来呢。
赵芯儿这回跟袁子琰出去,并未带丫鬟。
所以,包子春暖等人,都在摘心楼里边儿候着呢。
听见动静后,便连忙出来迎。
谁知,便瞧见夫人与将军一前一后的往里走着,谁也不理谁。
再瞧夫人,手里头还拿着先前出去之时,将军送她的兔耳夹。原本洁白的颜色,这会儿瞅着灰扑扑的,沾上了一层土。
赵芯儿用手拍了两下,也拍不干净,便扭头瞪了袁子琰一眼。
袁子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面上瞧不出喜怒。
包子与春暖等人面面相窥。
方才出去还是高高兴兴的模样儿,这也没过多长时间,怎的,就变成这般了?
再说赵芯儿,见他不仅面无悔改,还很不耐烦的模样儿,心里愈发不痛快了。
她冷哼一声,就拿着兔耳夹进了屋,随后高声吩咐:“包子,关门!”
“哎。”包子痛快应了一声,不顾公子难看的脸色,就将他关在了外头。
春暖瞧着包子利索的动作,再看看将军愈发难看的脸,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开始寻思,哪家的棺材质量比较好,包子近日来若总是这般,要不,给她定一口棺材先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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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赵芯儿正坐在屋里头生闷气呢,她一只手抓着兔耳夹,另一只手愤愤的去拽上头的毛儿。
但赵芯儿很喜欢这个,并不敢用力,怕拽掉了。
袁子琰这个大混蛋。
她本来也不想跟袁子琰发脾气的,她先前还很心疼他的。
可谁知道,今日在茶馆里头,他便开始无缘无故的便凶她。
赵芯儿越想越生气。
本来听书完还好好的,他就开始找茬。
一会儿说那个将军蠢,一会儿又说她也蠢,眼神不好使也便罢了,还为了一个蠢货哭起来没头。
弄脏了她的兔耳夹,还说她蠢!
赵芯儿被他气得,眼泪都停了。
这人,简直就不讲道理!
是不是她最近太惯着他,对他太好了,所以便开始欺负她了!
果然,母亲说的没错,这男子便不能总是惯着!
赵芯儿突然扭头问包子:“包子,他还在外头吗?”
包子如实回答:“公子在门口呢。”
赵芯儿:“看好门,不要叫他进来!”
袁子琰是练武之人,耳力很好,虽说隔着一道门,但是也清楚的听到了二人说的话。
顿时间,袁子琰的脸色就更加黑了。
他心头很是不忿。
他说错了吗?
没有。
那个亡国将军,本来便是个蠢货!
小丫头居然还因着他跟他闹脾气。
袁子琰拳头微微捏紧。
有包子在门口挡着,袁子琰一整个下午,都没能进的去屋子。
眼瞅着,暮色降临。
月亮爬上了枝头。
天色渐渐越来越沉。
摘心楼内灯火通明,主厅那边热闹的很,可偏房却是一片寂静。
除了偶尔传来的一两道蝉鸣声,便再也没了其他的声音。
坐在榻上的袁子琰站起来,目光止不住的往赵芯儿那屋瞧,没一会儿,那屋也熄了灯。
他原先心里头醋的很,偏生小姑娘比他还脾气大,凶不得又打不得,不然惹着了吃苦头的,最后还是他。
难得休沐一天,结果落得个独守空房的下场。
渐渐的,他就泄了气。最后叹了口气,妥协了。
罢了,他一个大男人,同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还是哄哄好了。
出来后,袁子琰便撞见了刚从屋里头出来的春暖,遂喊住她,低声问道:“夫人睡了吗?”
春暖低着头规矩的回答:“回将军的话,夫人刚歇下。”
袁子琰闻言,点了点头,随即目光朝着卧榻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吩咐了春暖一句。
春暖闻言,愣了一下,面上带了几分古怪,最后,一脸为难的点了点头,“是。”
应了声后,春暖便又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春暖便再次出来了,不同于方才的空着手,这会儿,春暖手里头拿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今日赵芯儿带着出去,拿着回来,脏兮兮的那个兔耳夹。
袁子琰拧着眉,从春暖手中接过那东西,沉思半晌,道:“为我找些皂角来,再拿个刷子。”小姑娘这般喜欢这兔耳夹,若是给她洗干净了,应当便能消气了。
“是。”春暖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