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琰在墙头瞧着,微微皱起眉头。
才不过半刻钟,小姑娘小巧的鼻尖就开始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甚至因为吃力站立不稳,腰间都开始微微发颤,她扁着嘴,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模样。
怎的这般娇气。
袁子琰摇头想。
他跳下墙,来到她面前,手中捏着根儿柳条,轻轻敲了敲她的手臂,“再抬高一些。”
这软趴趴的姿势,若是在军中,定会受军棍。
“抬、抬不起来了。”赵芯儿快哭了,她睁着一双水盈盈的杏眼,仰头看他,委屈的眉尾都耷拉了。
袁子琰瞧着小丫头的模样,心便软了半截。
但想到她弱不禁风的身子,便硬下心肠来,铁面无私的伸出手臂,柳条又轻轻敲了敲她的膝盖,“再往下些。”
赵芯儿摇晃了一下,腰肢颤的更厉害了。
“我站不住了……”
她有些怕袁子琰,所以声音小小的,很没底气。
听在袁子琰耳里,她声音娇气软糯,瓮声瓮气的。
再瞧她柔软且不断轻颤的腰肢,袁子琰的眸色深了几许。
“今日便到这吧。”他声音微哑。
赵芯儿杏眼亮了亮。
接着便听到他又道,“明日再继续。”
眸中的亮色淡了,小姑娘小幅度的撅了噘嘴,心头很是不满。
他凭什么要我扎马步。
他又不是我爹爹。
太过分了。
但一想到那日祝芷甜被吊在房顶上的一幕,赵芯儿就怂了。
她蔫头蔫脑的点点头,“好。”
应完,赵芯儿扶着墙壁便想站起来,可谁知,腿酸软的厉害,站起来时,膝盖一软,险些跪在地上,还是一旁的袁子琰见状,眼疾手快的将她捞在怀中,她才没摔着。
大手放在她的腰间,只觉得小姑娘柔弱的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她仰着小脸,一双猫眼儿瞪圆,正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只想叫人……狠狠欺负。
袁子琰的眸光如墨一般,幽深的叫人害怕,声音更是沙哑的厉害:“可有伤到?”
赵芯儿像是被他的目光烫到,心尖儿都在颤。
“没、没有。”
呜,他的眼神好吓人。
—
从那日起,袁子琰便每日盯着赵芯儿扎马步。
就这般过了两日,赵芯儿好歹能坚持半刻钟多一些了。
赵芯儿闭门不出,自然不知道,这些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
祝芷甜在这儿吃了这么大个闷亏,大夫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既然隔壁莽夫动不得,这气,也便只能出在赵芯儿的身上了。
如今呀,赵芯儿院内经常出现个男子的事儿,不光祝府里人尽皆知,便是外头,也开始传扬开了。
这林彦娘听说这事儿,没少人跟编排赵芯儿,说什么,这祝府的表小姐长得便像是个窑姐儿一般,她早就知道她不是个老实的,没想到竟然还在院子里藏了男人!简直不知廉耻!
幸好她当初退了亲,不然,岂不是害了她家彦哥儿一辈子?
其他人也是一阵唏嘘。
赵芯儿坏了名声,这下子,愈发难嫁了。
祝家三个小姐,大小姐已经定亲,祝芷甜日后是要嫁给韩钰文的,只剩下中间的庶女二小姐,身份不及前头两位,高不成低不就的,到如今还没有个着落。如今被赵芯儿连累,名声受到了几分影响,说亲愈发艰难了,心里简直恨极了赵芯儿。
这日,几日未出门的赵芯儿去给老太太请安。
谁料,没进门便吃了挂落,被老太太给撵回去了。
从老太太院内出去的时候,碰到了二小姐祝芷雅。
祝芷雅应当也是来给老太太请安的,跟赵芯儿走了个碰头,看到她时便拧紧了手里的帕子,恨恨的瞪了她几眼。
赵芯儿心头疑惑,她近日来没出门,未曾得罪这位二小姐。
只听,祝芷雅啐了一声,“简直晦气”便走上前,撞了下她的肩膀,冷哼一声离开了。
赵芯儿一头雾水。
后来,又碰到了韩钰文。
韩钰文仍旧有些消瘦,他看到赵芯儿后,脚步便是一顿。
他看向她的眼神,瞧起来复杂极了。
似是难过,又似是失望。
他遥遥的望着赵芯儿,看的赵芯儿柳眉都蹙到了一起。
这位表少爷,今儿又是唱的哪出?
不等她有所动作,祝芷甜便瞪了她一眼。
随即抱着他的手臂摇了摇,撒娇道:“钰文哥哥,我们走吧。”
韩钰文方才回过神来,“好。”
祝芷甜得意的看了赵芯儿一眼,挽着韩钰文离开。
赵芯儿抿了抿唇,并未在意,带着小灵往回走。
谁知,她今儿个出门没看黄历,在快到翠阁的时候,竟又遇到了二少爷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