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撑下来的,赵芯儿当时心中酸楚极了。
她抬起头时,袁子琰便瞧见了她那双带着泪的眸子,下意识蹙紧了眉。
小姑娘近日大概是没有休息好,眼睑处有一圈微微发黑,神情瞧着也有些憔悴,便连那张明媚的小脸此时瞧着,也没有平时红润了。
他伸手,落在她的小脸上,拇指在他的脸颊边轻轻蹭了蹭:“不疼。”
肩膀处有些闷闷的疼,但是这点疼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他行军打仗十余年,出生入死无数次,伤过再重的都有,早便已经习惯了。
但是小姑娘憔悴的模样儿,却让他胸口有些揪着的疼。
他当时应当再小心些的,如今他不是一个人了,受了伤也有个人会着急,会心疼。
赵芯儿眼睛有些红,许是这些天熬的,也许是他人终于醒了,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她瞪着他,“骗人。”那么多的伤口,伤的还那么重,怎么可能会不疼。
袁子琰轻声问:“我睡了几日了。”
赵芯儿吸了吸鼻子,小声说:“三天了。”
袁子琰:“吓坏了吧?”
赵芯儿刚摇了摇头,眼泪便啪嗒一下,掉下来了。
她泪眼模糊的看着袁子琰,哽咽着说了实话,“你这个大骗子,这两天我害怕的不敢闭眼。你混蛋!”
袁子琰轻手轻脚的擦去她的眼泪,点头道:“我混蛋,都怪我。”
赵芯儿吸了吸鼻子,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哭着道:“夫君,我是不是很没用?”
若是她跟包子一样厉害,便可以帮夫君了。
袁子琰道:“谁说的?”
赵芯儿呜咽着:“我若是会武功,你便不会伤的这般重了。”
袁子琰擦干她的眼泪,低声说:“是我没用,不能完好无损的杀了那些人,叫你担心了。”这次伤好后,定要勤练武艺。
赵芯儿哭得更大声了。
……
原来,那日袁子琰抓来后,斩首示众的男子,并不是钱启明,而是钱启明的亲生兄弟,同他长得有八分相似。
当日,钱启明见势头不妙,便赶紧领了人跑了。
而他的兄弟,则是成了他的替罪羔羊。
真正的钱启明死后,江浙一带的倭寇总算是全部捉拿归案。
袁子琰伤的有些重,大夫说,要好好休养上一个月,才能正常行动。袁子琰自个儿觉着没什么事儿,第二日便想着下榻了,但是赵芯儿在旁边盯着,却将他摁住了。
本来,剿匪后,袁子琰便能领着人回京城了,赵芯儿担心他在路上休养不好,干脆叫李威他们先回去,她与袁子琰暂且住在李府,等一个月后,再启程回京城。
袁子琰并不想留在李府,李家兄妹两个,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小姑娘,他一想起,心里便觉得不痛快。
但耐不过小姑娘坚持,于是,只好在李府住了下来。
不过受伤也有受伤的好处。
小姑娘近日来,体贴的不像话,便是连他喝药,都会亲力亲为。
什么事儿都会依着他,偏生,在房事上不依着他。
且,鱼汤鸡汤等补汤,更是一天三次不间断,没两天,袁子琰便被补的流了鼻血。
他用帕子狼狈的捂住鼻子,看赵芯儿的目光,几乎是冒了火。只管点火不管灭火,说的便是这没良心的小丫头片子。
赵芯儿在旁边掩着嘴唇偷笑:“夫君,大夫说了,你这个月要休养,不能太过劳累的。”
袁子琰放下带着血的帕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不觉着累。”
赵芯儿一本正经:“那也不行。”
你不累,我还累呢!
没一会儿,包子便端着药进来了,赵芯儿接过她手里的药,走到袁子琰的床榻前,坐下正要喂他。
却被袁子琰将药碗拿了过去,“我自己来。”
这是闹了脾气,都不用她喂了。
赵芯儿蹙眉,苦恼的道,“夫君,你这么大的年纪,怎么还这般幼稚。”
袁子琰眉头一跳,他用力攥着药碗,黑着脸看赵芯儿:“我多大的年纪?”
赵芯儿自觉失言,想起上次他在春阁楼中,将酒盏捏碎了的一幕,连忙道:“夫君,你年轻着呢,我最喜欢你这个岁数的。”
可别将药碗给捏碎了,碰着手不说,药也得撒在床上。
还得重新再熬一碗。
袁子琰冷哼一声,手上的力气,倒是泄了几分。
赵芯儿稍稍松了一口气,心里边儿忍不住的想,还不承认,分明便是,都这般岁数了,还喜欢闹脾气。但如今人伤着,除了哄着来,也没了别的法子。
袁子琰受了伤,除了李大人来了以外,李元辰也过来探望了。
当时袁子琰在榻上,赵芯儿没叫他下来。
李元辰进来后,便先朝着袁子琰拱了拱手,“袁将军乃真英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