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书屋房门紧闭,门窗都上了门板,房门上挂着一块“盘点”的牌子。
上级早就发来了电文,通报了话剧社政工干部赵卓逃往国统区一事,因为不确定他究竟去了哪里,所以只能通知各地地下组织提前做好防范。
想不到,赵卓居然来了堰津,今天意外撞见,让楚潇潇心里感到很不安。
在延安时,平时没有更多的休闲去处,楚潇潇经常去看话剧演出,她知道那个文质彬彬的编导就是赵卓。
至于说,赵卓认不认得自己,那就不好说了。
从今天的情形来看,赵卓显然是对自己有些印象,要不然也不能一路跟踪,一直跟到了中原百货。
楚潇潇不是陕北人,之所以会出现在延安,是按照组织上的命令,去接受为期一个月的政治思想教育。
目前最让她担心的是,既然特务警察都撤了,为什么赵卓还留在水厂街,而且自己亲眼看见,他和一个男子鬼鬼祟祟耳语。
这个情况说明一点,敌人根本没有放松对水厂街的监视!
不行!
这件事必须尽快通知姜新禹!
因为按照原计划,如果一切进展顺利,在一两天之内,姜新禹就会去取那只皮箱!
虽然没见到皮箱的样子,但是猜也猜到了,能装下一部电台的皮箱,一定是超大号那种!
只要有人去拿皮箱,就会落入敌人的圈套里!
现在是六点半,楚潇潇简单收拾一下,匆忙忙出了书屋。
她步行来到运河北街,进了街边一家茶楼,来到柜台前,说道:“老板,电话用一下。”
“哦,您请便。”老板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找哪位?”
“我找姜先生。”
“先生刚刚出去了。”
“他去哪了?”
楚潇潇暗吃了一惊,心想,姜新禹会不会是去取皮箱了?
电话另一端的小兰说道:“你是哪位?”
“哦,我是水产行的,姜先生订了一箱三文鱼,现在到货了,他什么时候来取?”
“先生去登瀛楼了,回来的时候,我会转告的。”
“谢谢。”
楚潇潇挂断电话,把一张钞票放在柜台上。
出了茶楼,她直接上了一辆黄包车,说道:“去登瀛楼!”
车夫撒脚如飞,拉着黄包车朝登瀛楼方向跑去。
…………
“车夫,左转!”
“太太,前面就是登瀛楼……”
“我知道。”
客人临时改了主意,车夫自然不便多问,黄包车左转,进了一条小巷子。
楚潇潇说道:“好了,停车吧。”
车夫停下脚步,慢慢放下车把,说道:“您留神脚下。”
付过了车钱,目送车夫走远,楚潇潇松了口气。
刚才在登瀛楼门外,赵卓和沈之锋想正说着话,若不是楚潇潇发现的早,险些再次狭路相逢。
借着夜幕的掩护,楚潇潇小心翼翼的凑到近前,又过了一会,赵卓和沈之锋进了登瀛楼。
仔细观察了一会,登瀛楼楼下停着好几辆轿车。
两名客人从楼里出来,掌柜跟在后面,客气的说道:“今儿对不住了,我可以保证,您二位下次来,不管多少人,一律打八折!”
“打八折?有资格上三楼吗?”一名客人板着脸说道。
“您说笑了,我们开门做生意,只要有位置,您随便坐……今天是特殊情况,三楼让人包了。”
“一桌客人,就能包了三楼?”
“您多担待,多担待。”
“回见!”
两名客人很不满意,本想来一次登高望远,没想到三楼被人包了,任何人不许上去。
一名小伙计走了出来,说道:“掌柜的,三楼啥时候上菜啊?这都过点了!”
掌柜说道:“可能是人还没到齐,再等一会吧。哦,对了,你今天哪都不要去,把三楼客人照顾好了,楼下不用你,赶紧回去!”
“掌柜的,他们是干啥的,派头可都不小……”
“多干活,少多嘴!”
“得嘞,多干活,少多嘴!”
说着话,掌柜和伙计返回酒楼内。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别克车开了过来,缓缓停在登瀛楼门前。
左右车门一开,乔慕才和乔太太从车里下来。
乔慕才四处看了看,皱了眉头,说道:“奇怪,新禹离的最近,他怎么还没来?”
乔太太说道:“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吧?”
“嘀嘀!”
远处车灯一晃,一辆轿车疾驰而至!
姜新禹推门下车,快步走了过来,说道:“乔先生,乔太太,你们来了。”
保密局是情报部门,在公开场合都不称呼职务。
乔